岑欢喜到了前厅,看见林默马上加快脚步朝人走去,林默起身迎上,妥帖的将人拥在怀中,姿态尽显庇护。
“有没有哪里受伤?肚子可还好?”
她乖乖摇头。
“没受伤,就是他们是把我敲晕的,我现在后脖子有点疼。”
林默马上看人后脖子,那块皮肤常年有头发遮挡,肤若凝脂,这会却有一道明显的红痕,看着就疼。
他手覆在红痕上,目光凛然的投向玄邑。
玄邑也知道他动怒了,稍稍收敛了那股子浪荡样,端正神色道歉。
“抱歉啊林大人,这次贵夫人是被误伤了,改日我必亲自登门道歉。”
岑欢喜倏地一下看向他。
“我可以不要道歉,只要你今天让我把拓拔荇一块带走就可以。”
“我知道你抓他的原因,无非就是为了那份药,但你也要知道,在此之前,你已经跟拓拔谷主交涉过了,对方不愿意给药,想来那份药很是珍贵。”
“现在就算有拓拔荇在手上,也无法保证对方就会给。”
也不是她质疑人父子之情,主要是刚才拓拔荇喊自己救她出去的样子实在是太真切了,真切到他好像是笃定了他爹不会给东西一样。
哪怕这个猜想站不住脚。
她也不能赌这个猜想是自己多想了。
“玄公子,我是林默的夫人,除此之外,我还是个大夫,师从严序之,在医术方面并不比神医谷差,你可以让我给你把个脉,说不定可以不需要那味药就能好。”
玄邑眼神一暗,唇角弧度不变。
“谁说是我要治病了。”
“你面上涂了脂粉,看着倒是和普通人无异,但你的指甲盖显出你的真实情况了,康健之人的指甲是淡粉色,指甲根会出现小月牙,你的指甲不仅没有月牙,还惨淡无色。”
岑欢喜转身看玄邑,站在她身后的林默宽厚的胸膛与人后背紧贴,无声给了支持。
玄邑彻底收了笑。
“那林夫人说说,我是什么病?”
“这得把了脉才知道。”
岑欢喜回的干脆。
玄邑看在林默的面子上,松了口,“那就劳烦林夫人了。”
岑欢喜上前,将他的衣袖往上挽了挽,取出银针,探入脉搏,体内的一切状况都由针尖传递给她,她垂眸细思,指腹一捻,银针轻颤,汲取的信息一变。
“你这个病症确实不好解,但也不至于得用到神医谷独有的东西,我这边有个方子,是我师傅游历天下遇到你这等相似病症时得出的解决法子。”
“你要试一试吗?”
她看得出来玄邑这人戒备心重,他本就不信任自己,能让把脉是看在林默面子上,自己二话不说出药方他也不见得会喝,还是先问再出,免得白费功夫。
玄邑沉吟片刻,点头。
岑欢喜接过下人递来的纸笔写下方子,让下人去抓药。
“汤药好还需要一些时间,我反正有的是时间,就在这里等你喝完药,看会不会有其他症状,只不过我有孕在身,坐久了腰身不舒服,劳烦玄公子给我们安排个屋子。”
玄邑一口答应下来,让下人带着他们去厢房。
林默在进屋后,大张旗鼓的让侍卫把屋子绕住看守,那架势,说一句固若金汤都不为过。
在这样的环境中,岑欢喜也才松了一口气。
“我听拓拔荇说,这个玄邑是江湖杀手组织夜影的主子,江湖人称杀人魔。”
“我原本以为有这样称号的人必然是个冷面怪人,但刚刚一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和气好相与的人。”
“笑面虎最可怕了,咱以后最好不要和人有交集。”
她捂着心口说的真切。
林默也都听进去了。
“夫人说的对,但这次过后,应当也不会有什么交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