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我不缺钱，而我就算是骗钱的，我觉得你也给不了我多少钱。”
“我帮你，纯粹是我也是个母亲，同样我现在也怀有身孕，知道怀孕的难处，觉得你大着个肚子被打太可怜罢了。”
她的话太直白，却有真实到给人不小的说服力。
孕妇竖起来的无形的刺，顿时收起来不少。
“好，多谢。”
她拿起药方，细细的看着上面的内容，岑欢喜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懂，但也没催人。
她看完开口，“生男孩女孩，真的是男人决定的吗？”
“是。”
岑欢喜只是回答事实，孕妇却蓦然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点解脱。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说生不出来男孩是女人的错，在知道我第一胎是女孩时，我父母特地来我婆家跟我婆家人道歉，说很对不起我婆家，仅仅是因为我生了女孩。”
“看着我父母卑微，我婆家人趾高气扬的样子，我原本那点涉世未深的傲气一下子就没了，我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这样，我只知道我对这种情况很反感。”
“但这么久了，你是唯一一个跟我说生的孩子的性别，和女人无关的人。”
挺难受的。
当你的思想和周围人不一样，你表现出来只能被当场异类，想要被认可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她没那么坚持的勇气，所以她藏起不一样。
直到现在遇到同一种思想的岑欢喜，才将真正的自己展露一二。
她收好药方，起身对着岑欢喜鞠了一躬，拒绝了方婷送自己回去的想法，自己扶着腰慢慢消失在路的尽头。
岑欢喜看了她离开的方向很久，很久。
“人真的很奇妙，就像刚刚那个人，说她软弱吧，这么久了她依旧坚守自己的想法，不管婆家怎么不把她当人看，她都没有改变分毫，说她不软弱吧，她任由婆家打骂。”
她是真的搞不明白。
林默倒是没觉得怎样，拿起调羹仔细的把甜水搅匀，舀起一勺送到她唇边。
见她张口喝下，才缓缓回答她的话。
“可能她也挣扎过了吧，但不管怎么样，都不是我们管得了的，毕竟那是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