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忐忑不安的看着林默,他抚了抚她的鬓角,然后手顺着脸颊肩颈弧度滑到手臂上,圈着她的小臂将她的手抬起来。
“疼不疼?”
她以为他会先问自己怎么得出那些路线的,但没想到他一开口却是问自己疼不疼。
看着被麻绳磨得破皮的手腕,也不知道是真的疼还是感动,眼圈倏地一下通红,声音带着点哭腔。
“疼,夫君,我疼。”
林默心疼的不得了,指腹轻轻的摩挲伤口周围,另一只手揽上她的肩膀,护着人往回走,路上看见糕点铺,还特地买了点哄她。
岑欢喜抓着糕点盒子,满心喜悦。
回去后林默让岑欢喜坐着边上吃糕点,自个去拿了医药箱给她处理伤口,说实在的,那点伤她自个都不会太当回事,但他却像是对待什么大伤口一样,谨慎谨慎又谨慎。
“接下来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在客栈养伤就好了。”
说着,他抬头与她对视,“你不能在出事了,我会受不了的。”
这是林默第一次明确表达受不了什么事情,一向淡然无波的眉眼,这会满满的后怕,还握着纱布的手,无意识用力。
岑欢喜摸着他手背上暴起的青筋。
“好,我会好好养伤的。”
……
接下来岑欢喜真的待在客栈不出去了。
不闲下来还没事,一闲下来她还真的觉得自己一身毛病,除了手腕磨伤,肺还有点不舒服,她给自己把过脉,觉得问题不大,就搞了点灵泉水泡茶喝。
既好喝,又能养肺。
茶香四溢时,房门被推开了,是林择生,只见他抱着几本厚的跟砖头一样的书颠颠的跑进来。
“这是什么?伤寒杂病论,这个你倒是可以看,但这本我行医的这些年,是医书吗?”
岑欢喜好奇的翻开书,看了几页就确定这是什么了,这是游医的手札,比起正统的医书,这种带着游记色彩的书,确实更招孩子喜欢。
她也不是什么刻板的家长,手札里也有医学的内容,所以她并不排斥林择生看这个。
“我看这本书里的书签都快到最后了,你看了这么多,有什么感悟吗?”
“觉得人心比病症更可怕。”
岑欢喜怔愣了一下,看着一脸严肃的林择生,一时想不明白,这么哲理的话,竟然是从一个七岁的孩子口中得出的。
她放下书,让他在自己对面坐下,给他斟了一杯茶。
“小择可以跟娘说说,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我看到书上有一个病例,一个姐姐生病了,一开始不严重,但她父母一直说熬一熬就过去了,不给她看病,后来是这位游医路过,看她状态极差,免费给人诊治,才知道她一开始的小病已经被拖得病入膏肓,而这一切,仅仅是她的父母想省钱给她弟弟攒聘礼。”
林择生不像是一般小孩,过眼就忘,他读书是真的把那些文字理解透了,记到了脑子里,所以这会岑欢喜问,他就可以流畅的说出让自己记忆深刻的病例,还能给出见解。
“我觉得那个姐姐很可怜,她原本可以平安过一生,却因为父母的苛刻,早早去世。”
岑欢喜无声的叹了口气。
其实林择生说的这种情况,不管是现在还是后世,都是存在的。
毕竟什么病,都比不上穷病啊。
“那小择,如果这个例子里的父母在那个姐姐去世后也生病了,你那会已经长大了,医术了得了,那你会救他们吗?”
她以为他会思考一下,没想到他毫不犹豫的点头了。
“娘亲说过,救人是大夫的职责,我私心觉得这种人不该救,但我身为医者的本心,却容不住我坐视不理。”
“而且我要是不救的话,我岂不是变成自己讨厌的那种人了。”
林择生眼神清澈。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