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田里已经被归置好了,整整齐齐的像从来没耕种过一般,凶手不敢这么明目张胆销毁证据,唯一的可能就是下人自作主张了。
岑欢喜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这下好了,啥也没有了。
不过……
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抬高音量。
“幸好我之前有先见之明,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搜寻了田地,要不然那些线索证据什么的,肯定要被发现了。”
没错。
岑欢喜在诈人。
她笃信,动手的人肯定一直在盯着自己,果不其然,边上的矮树丛里传来了悉悉率率的动静,只不过没多久就没了,应该是回去确定有没有遗留证据吧。
只不过心里有怀疑,再三确认也经不起挑拨,只要岑欢喜再似是而非的点一句,对方还会慌神,现在她要做的就是等,等对方先露馅。
岑欢喜满意的笑了笑。
“走吧,我们先回去。”
方婷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的样子,但还是乖乖跟人回去了,考虑到岑欢喜山上山下跑了一趟累了,她到驿站就给人张罗热水,想让人泡泡热水舒坦舒坦。
岑欢喜洗完确实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刚想去琢磨一下让土豆更适应的肥料什么的,门被敲响了。
声音很轻,不像是方婷。
“进来。”
“吱——”
门被小心推开一条缝,一个小小的身影钻了进来,赫然是肖渊野,小家伙很紧张的样子,让她有些疑惑,主动靠近他,想问问情况,他却后退了几步。
她看出他不愿意和自己太靠近,就后退几步蹲下,平静的看着他。
“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是我把姐姐的稻子拔掉的。”
上来就是认罪,并没有让人有种找到凶手的畅快感,反而充斥了违和。
水稻苗虽然还不够大,但依附于灵泉水,根部已经很茁壮了,肖渊野之前一度濒死,这会能走能说的,已经是奇迹,怎么可能下田拔水稻苗。
所以他是在帮别人顶罪。
目前已知他和肖艾是姐弟,且他对肖艾还不死心,大概率是给她顶罪了。
岑欢喜叹了一口气。
“小野,你年纪小有些事情还看不明白,我们做人做事得多看多想,不能太片面,我知道你能到我这里说这些是鼓起了很大勇气,如果真的是你做的话,我愿意原谅你。”
前提是,是肖渊野做的。
可惜他年纪还小听不出来,只觉得岑欢喜信了自己的话,高兴的眉头都扬起来了。
她也没直说,顺着他的话往下讲。
“姐姐说的是,那我下去了。”
肖渊野想办法撤,出屋子后马不停蹄的往驿站外跑,有也不知道跑出去多远,他才减慢速度,钻到一条旮沓缝里。
“我知道是你水稻苗拔起来的,我给你顶罪了,欢喜姐姐觉得我就是拔水稻的人了,没怀疑你。”
话音刚落,他的领子就被扯住了,整个人硬生生被提溜起来与人对视,提溜他的人完全暴露,赫然是肖艾。
这时的肖艾已经没有在驿站时的整洁了。
一头秀发虽还是挽起的,但很多碎发都爆出来了,她也没之前的心思一点点规整了,看着就既整洁又凌乱,配上消瘦的脸,不善的眼神,正题还是挺吓人的。
肖渊野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将话重述了一边,谁知道下一秒身子就被甩到墙上,然后顺着墙壁滑到地上,小小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因为疼痛不断发抖。
肖艾像是看不见一样,依旧居高临下看着他。
“我求你帮我顶罪了吗?你能顶什么罪,说不定我本来没被怀疑,现在因为你被盯上了!”
“我看见你拔稻子了,也听见欢喜姐姐说她在你去收拾田地前找过一遍线索了,欢喜姐姐手里有你是凶手的证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