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倾染说到最后有点控制不住声音,说完才反应过来,下意识看了一眼怀里的林生生,确定她没被惊醒才放下心。
岑欢喜拍了拍山倾染的背,示意她别激动,但其实岑欢喜自己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她们确实不配称之为人,但这次我也不会再心慈手软了,宴阳初没被抓现行,我不好明着来,但是刘家,我绝对不会再与人有多余的交流。”
看着林生生昏迷中还在打哆嗦的身子,她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山倾染用力点头。
“我以后见着她们也不会给半分好脸色!认识这种人真晦气!”
“好了,别生气了,抱稳生生,我要拔针了。”
银针一根根被取出,落在盛满酒的杯子中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随着碰撞声消失,她们才真的松口气。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林生生弄到床上躺着,后来宴会要结束了,很多人才请辞,岑欢喜才出去一段时间,回来后山倾染也要走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话才分别。
……
因为担心生生的情况,今晚岑欢喜陪着生生睡觉,前半夜还好,后半夜她就被一股异样的热度给弄醒了,低头一看,生生已经烧的小脸通红,张着小嘴透气了。
她低头与人额头相抵探温,滚烫的温度让她心惊。
匆忙翻身下床,点亮桌上烛台,扬声唤人。
“方婷!方婷!快点端一份常温水进来,还有我的药箱也要拿来!”
方婷本就只是抱着胳膊浅眠,被这一嗓子轻易唤醒,大脑马上就位,迅速的取来主子要的东西。
岑欢喜挽起袖子,亲自拧帕子给林生生敷额头降温,在换下一条帕子前,她打开药箱,在现成的药丸里挑挑捡捡,但愣是挑不出一点能用的。
她药箱里备的药物,都是急救用的,药效特别重。
林生生还小,用这么重的药,经脉容易被束缚住,思来想去,她还是阖上了药箱。
方婷看这动作,有些不理解。
“夫人,是药不够吗?需要拿什么奴婢马上去拿!”
岑欢喜来不及写药方,口述给方婷去开悬医阁抓药,一个又一个的药材和剂量脱口而出,方婷记得认真,听完后快速复述了一遍,确认无误后马上出发。
林生生的贴身丫鬟,见自己没被安排事情,主动上前询问。
“夫人,需要奴婢去通报老夫人吗?”
岑欢喜抬手制止。
“娘年纪大了,一个好觉很重要,这边有我,你们别去叨扰她。”
“是。”
丫鬟应允低头退下。
随后,这座院子里的灯,一盏盏被点亮,在夜间明亮如昼,下人们端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在这样的环境中走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氛围十分肃穆。
与此同时,屋内的岑欢喜已经拿到方婷送回来的药,正在小心翼翼吹凉给林生生喂下,原以为孩子喝完药就会好受一点,谁知没安生多久,孩子就发梦魇了。
只见林生生闭着眼睛哭的凄惨,口中嘟嘟囔囔着兔兔等一些零碎的词语,岑欢喜听的心疼不已,抱着人怎么安抚都不见得她消停,直到东方翻白肚,这间屋子才真正安静下来。
一夜未眠的岑欢喜给发了一身汗的林生生换好衣服,将人仔细的裹在烘的暖烘烘的被窝里,才一边揉着鼻梁缓解眼睛的酸涩,一边缓步往外走。
没想到刚到院子里,就跟林母撞了个正着。
林母神情严肃。
“听闻囡囡生病了,闹了一宿,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岑欢喜舔了舔干的起皮的嘴唇,脑海中过了一百个让人不会那么担心的说辞,但看着她的眼睛,最终一个说辞都说不出来。
“现在好多了,但不排除会反复烧,这种情况最棘手。”
“你该第一时间差人来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