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老顾及林默刚醒,手脚还不够有力,特地让木匠改了一下轮椅,让他自己转轮子行走时,不需要那么费力,但即使如此,刚开始适应的林默还是走不顺。
通常走个一两米,就会卡壳,原地捣鼓半天才能继续走。
不过林默适应力很强,没多久就可以熟练操控轮椅了,甚至还时常锻炼自己的身体。
岑欢喜好几次想提醒人适度训练,但观察后发现,他的训练是有规律的,并不会伤害到身体,她也就放心了。
一段时间后,岑欢喜的腿可以自如行走了,搬家行动正式开始!
岑欢喜主要收拾自己的屋子,原以为自己正式打理屋子也没多久,不会有多少东西,但收拾起来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这个不是不见了吗?怎么在这啊?”
她从床和墙之间的缝隙里找到了自己失踪很久的手帕,甚至还找到了一盒胭脂,和一枚铜板。
只不过最难收拾的还是各种收纳柜。
看着不大的柜子,能收拾出来一大堆零碎物件,她也很有耐心,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收纳,突然,传来几声敲门声,循声望去,是林默。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岑欢喜看了一下四周,把几个装满的袋子抱到他腿上放着。
“这些先放车上,等会车满了就先去一趟,你跟着去,帮忙收拾新家。”
她也不跟他客气。
爽朗的样子让他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切,温声应下后离开,看着他的背影,她晃了下神,好像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对自己笑,所以自己算是被真正接纳了吗?
算了,先收拾东西。
……
傍晚,家终于搬完了。
岑欢喜归置好最后一样东西,就马不停蹄的围上围裙,和林母在厨房里忙活,说新家第一顿饭一定要是大餐,这样以后得每一天才都能吃大餐。
这话没依据,但大家都乐的接受,严老和山倾染也都留下了。
“欢喜,你要做什么菜?”
“蒜薹炒肉,红烧鱼,糖醋排骨,原本还想炖个猪蹄猪肚汤,但那个太耗时间了,就没准备了。”
其实岑欢喜想做的硬菜有很多,但调味料和厨具有限,只能挑着些做了。
所幸这些菜在这个年代而言也很丰盛了。
“行,我给你打下手。”
林母听完麻利的取出要用的材料开始清洗,岑欢喜则洗刷厨具,林母先洗完,自发的开始烧火,火苗渐渐变大,浓浓的烟雾顺着烟囱飘向天空。
厨房内忙碌的婆媳二人,厨房外一边收拾零碎一边唠嗑的众人,欢笑声和着饭菜香,平淡而温馨的氛围,为这座沉寂多时的宅院,添上了烟火气,也为林默自醒来后寒凉的心,添了几缕热气。
这段时间,他面上如常,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想,他到底该不该回去。
他一直以自己的学识自傲,对于自己年纪轻轻就可以迈入权利中心感到自豪,但当变故发生时,他却被拉到了最前面阻挡风波,仅仅是因为他没有家世。
哪怕他聪明到足以让太子平稳登台,也还是被牺牲。
他到现在还记得自己被太子扯到跟前挡箭的时候,自己有多心寒,哪怕看到太子脸上的愧疚时,那份寒意也没有褪半分。
林默垂眸,指腹摸索着轮椅把手,上面有着孩子们刻画的图案,这让他心情平复了很多。
“还是不想回去吗?”
不知何时跟出来的唐月恩,站在林默身边,随意的开口。
“对。”
“是因为太子的举措吗?我们身为臣,为君挡一切弊端,是责任。”
“在我刚为他谋得一条康庄大道后,他给我的不是赏赐而是毒酒时,我已经无法说服自己继续为他谋前路了,而且现在的我,上有老下有小身体抱恙,不愿再赌。”
古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