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倾染现在对邱梨落是真的死心了,连说起她都觉得晦气,说完嘴噘的都可以挂油瓶了,岑欢喜看着好笑,抬手压了压她的手腕,示意人先把药碾子放下。
“照邱梨落的做派,她这纯粹现世报。”
没想到山倾染听完竖起一只手指晃了晃,“这不算是现世报,邱家才算是现世报。”
“邱家?”
岑欢喜这几天就跟闭关了一样,对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情,这会听到山倾染这么说,也有疑惑和好奇。
“之前不是有一个关于邱家的谣言吗?说是邱家做非法生意才起家的,除了贩卖人口以外,他们还卖私盐,我那会还不当回事,觉得邱家不像,没想到最近被爆出来证据了,邱家直接倒台。”
“邱夫人先是丧夫,又失去荣华富贵,受不了打击自缢了,现在邱家只剩下邱梨落和她弟邱毅恺了,听说邱毅恺现在私塾也不去了,真不知道以后怎么谋生。”
原本以邱梨落的姿色,即使邱家没落,也会有人愿意娶她的,但她私会情郎未婚先孕的事情已经传的人尽皆知了,哪还有好人家愿意娶她啊。
不过说到底,她这个结局也是咎由自取,没必要同情。
岑欢喜嘴上唏嘘,心里却在琢磨邱家倒台的事情。
邱家敢做这么多违法的事情,保护措施肯定是很到位的,当初她把谣言闹那么大,再加上邱老爷去世,本该摇摇欲坠的邱家都撑下来了,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倒台了?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正好回来的唐月恩听见了,轻描淡写的插嘴,“我把邱家的腌臜事挖出来的。”
岑欢喜猛的回头。
“你动的手啊?厉害啊唐大哥!”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唐月恩微微一笑。
“举手之劳,日头起来了,你们别坐在这了,挪到屋檐底下弄吧,来,我给你们拿进去。”
他轻松的拿起药碾子和那些槽,将之挪到屋檐底下,岑欢喜二人相互搀扶挪到屋檐底下,一边唠嗑一边碾药。
当晚吃完晚饭,严老带着家伙什赶来,“吃饱了?正好,欢喜来,咱师徒俩一人一半,帮你相公把第二次针灸给扎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第二针了。
岑欢喜拽了拐杖,连忙跟着严老进屋,在严老的示意下,给林默把脉。
这次的脉象,比第一次针灸前的脉象好多了,跳动依旧,但其中蕴含的生机,不管会不会医的人,都能察觉出来。
“师傅,林默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对于针灸的冲击承受能力提高了,这次下手可以狠一点了,运气好的话,这次就能醒。”
岑欢喜再三把脉,将一些细节确定清楚,才敢这么说。
严老闻言上手把脉。
得出的结论和岑欢喜相似。
“你身体还伤着呢,前几针比较不累,你扎前几针,后面那几针我来。”
“不用师傅,我来扎,您在边上帮我看着,如果哪里没做好,您可以提点我一下。”
这么说也没问题,严老就退到边上。
为防止中途虚脱没稳住针,岑欢喜提前在舌下压了片人参片,这才提气下针。
前几针如想象中的轻松,但她身上有伤,还是费了些力气,舌头灵活的把参片翻出来吮了几口,再开始下半段针灸。
鬓角的汗越来越多,到最后甚至呈水流状顺着脸颊滑下没入衣襟,那块衣服都由浅色变成深色,再下一针,她的唇都没血色了。
岑欢喜知道再拖下去自己的体力就不够了,把参片嚼下去,狠狠心把剩下的几针一口气弄完,最后一针刚扎进去,她的腰背就软下去了,趴在床沿上,连喘气声都小的跟猫儿一样。
站在房门边的唐月恩把岑欢喜的艰难都看在眼中,心下很佩服她。
严老拿剩下的银针给岑欢喜扎了几针,大概一刻钟就岑欢喜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