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是个睚眦必报的人,那天从黄老怪和毛喻柠的家离开后,就用和邱梨落一样的手段,把邱家那点腌臜的事情传出去。
因为那些事情本身就足够刺激,根本不需要她花钱找人传播就自个迅速蔓延开来。
邱老爷知道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了,整个人焦躁的在书房来回溜达。
“那些事情明明藏的那么好,为什么会突然爆出来,刘管家,你快去查一下,最近这里有没有来了什么外人!”
为了藏住那些事情,他那么厚的身家都没想过搬去繁华的地方定居,没想到最后还是没藏住。
虽然这次的流言的用语没那么严肃笃定,但一样不容小觑。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这件事没处理好,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可能化为虚无,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刘管家,备车!”
邱老爷风风火火的出门了,一路上不断的催促马夫快点,马夫只能一下一下的抽马鞭,结果在过弯的时候因为速度太快翻车了。
车厢里的邱老爷被甩的晕头转向,倒下的那一刹那脑袋磕在车窗上,血马上就出来了,但这会他还有意识,想着爬出去,但爬到一半,车厢塌了。
那些木板一股脑压在他腰上,当即就把人压晕过去了。
被甩到别人店铺门口的车夫见状眼前一黑,还没缓过来就连滚带爬的朝邱老爷而去。
“老爷,老爷呀!”
……
邱夫人和邱梨落得到消息的时候,邱老爷已经被就近送医馆,但伤势过重,一连几个大夫都无能为力。
“你们看他的伤口,木刺全扎进去了,只是这样还没事,拔出来就可以了,偏偏扎的地方是腰,这边只有脊柱,其他地方全是肾脏啊,看这边这根刺,绝对扎肾里了。”
一个老大夫耐心的跟邱夫人说着情况,把邱夫人说的眼泪直流。
邱梨落把她一把揽怀里。
“大夫你直说能不能治?”
“我没有本事,要是你能请到严老或者毛老,岑大夫,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这三个人,全是和岑欢喜有关的,而邱梨落偏偏将岑欢喜得罪透了,她不敢确保他们是否会愿意。
而邱夫人不知道这些内情,她在听到岑大夫这三个字的时候,就像是获得支柱一样,猛的抓住了女儿的手。
“梨落,找岑大夫!”
“之前毅恺病的都快去了,是岑大夫治好的,我们去找岑大夫,岑大夫肯定可以把你爹救回来!”
邱梨落仗不住母亲哀求,硬着头皮去找岑欢喜。
平时这个点,岑欢喜早就回去了,她以为这次也一样,没想到悬医阁还开着,岑欢喜和方婷在里面整理药材。
邱夫人抬脚就要冲进去,被邱梨落拽住。
“娘你现在仪表不好,你在马车里带着,我去找岑大夫就可以了。”
邱夫人茫然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摸到了一手湿意,心知自己现在定然满脸眼泪,无法入目,就乖乖留在车内。
邱梨落下去后一步一步的朝悬医阁走去,每一步都给自己做一份心里建设,等停在门口时,心里已经只有父亲的安危了。
“岑大夫,我父亲重伤,危在旦夕,你可以跟我去看一下他吗?”
岑欢喜闻声抬头。
她之前发过誓,只要是邱家人,绝不诊治,但真的人命关天的时候,她还是没办法硬下心肠,犹豫了一下就拎着药箱出去了,不过从头到尾没给邱梨落一个多余的眼神。
邱梨落这会也不挑了,马上带着人去见她爹。
邱老爷伤在背上,所以是趴在床上的。
再加上那些木刺位置特殊,之前的大夫都没敢处理,现在鲜血还在往下流。
一个小厮守在床边专门给人擦,几次水就被染红了。
岑欢喜表情一下子就严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