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欢喜叹了口气,张口刚想说些什么,就被自己带回来的那个小男孩打断了!
“奶奶你别求她!说是我们的娘亲,其实一点为娘的事情都没做!”
语罢,还恶狠狠的瞪了岑欢喜一眼。
好家伙,原身三个孩子啊!
她心下惊叹,也就没及时回话,婆婆以为她还是如往日般左耳进右耳出,无奈的摇了摇头,囡囡虽然年纪小,但也看出来自家娘亲是被讨厌了,犹豫了一下还是展开双手挡在了她身前,声音奶里奶气却坚定不移。
“不要欺负娘亲!娘亲很好的!很好的!”
小孩子词汇量有限,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字,被这边的喧闹引来的林家大房和二房的儿媳妇赵秀容和李丽闻言冷笑出声。
“我说弟妹啊,都是女人,我们也明白你的苦楚,可是再苦也不能苦孩子啊,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那也是三弟唯一的血脉,现在他昏迷在床的,你要是把孩子卖掉了,那就是断了你们三房的血脉,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赵秀容一向看不惯岑欢喜。
这会有机会埋汰人,自然不给人留一线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谴责岑欢喜,这要是原身,肯定被激的与人对骂了,但现在的岑欢喜,可是二十一世纪沐浴阳光长大的高知分子,可不会那么做。
“嫂子说笑了,孩子都好好的站在这里,谈何卖掉呢?”
“不过有句话你说的没问题,这是我们三房的血脉,是我养老的依仗,以后我会好生待他们的。”
岑欢喜抓住一切已知信息,体面的回答。
这样子倒是和之前的她截然相反,把孩子们和林婆婆都震住了,大儿子最先反应过来,对这番话不仅没有表现出信任,反而表现出憎恨与怀疑。
岑欢喜也不指望几句话就改变别人的想法,所以对他的反应装聋作哑。
林婆婆虽然不信,但还是选择不再介入,打了个马虎眼把自家另外两个看戏的儿媳妇给赶回去了,自个拉着男孩不放心的叮嘱几句。
“择生啊,你先带着弟弟妹妹好好跟你娘进屋,如果受委屈了,再来找奶奶。”
林择生纵然心中百般不愿,但还是点头应和下来,牵着弟弟妹妹目送奶奶回去后径直回屋了,岑欢喜也不管他们做什么,自顾自的进屋,随意拉了个板凳坐下,单手扶着脑袋,口中嘶嘶个不停。
许是用脑过度了,本来就受伤了的脑袋,这会疼的很厉害,等缓了一下,她才小心翼翼的摸索疼的地方,那里的发丝被干涸的血弄成一块一块的了,摸不出什么所以然。
她准备去洗个澡头发再处理。
这里没有独立浴室这种东西,只有一个大桶,她费劲吧啦的把它拖到房间里,又来回跑了好多趟把桶给加满水了。
温热的水包裹她的躯体,扫去疲惫的同时,终于将被压在心底的恐慌和疑惑给挖出来了。
“呼——”
好难受。
生理上的难受她可以忍,但心理上身处陌生地方产生的惶然不适,却不是她可以轻易消解的。
而且她在独自消解这份不适时,还要做到不露出马脚。
真的是太难了!
岑欢喜越想越焦虑,抬手恶狠狠的拍了一下水面,水花四溅,被溅到头发上的水溶了些许未洗净的血液,悄无声息的滑落到颈间项链上,眼前白光一闪,她的视角就换了地方。
面前是一口清澈见底的泉水,水中时不时有小鱼来回穿梭,泉边的草木也很是旺盛,郁郁葱葱的模样引得她下意识朝其靠近,结果却因为脚下一滑扑通一声落入泉中。
岑欢喜下意识扑棱起来。
几息后突然停下动作,手抬起虚虚的覆在脑袋上。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脑袋没那么疼了,昏沉的感觉也没那么重了。
她试探性的往水里猫了猫,仅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