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佘三娘?”
面对白雉的问题,沐阮宁一问三不知。
白雉都要气笑了:“不认识也敢应她的话?”
“……”沐阮宁丝毫不知这中间有什么猫腻,只得默不作声听批评。
索性白雉也懒得再说,一把薅过那紫竹简:“这个东西哪儿来的?”
其实沐阮宁不说,白雉也隐约猜到了。
等从沐阮宁口中确认后,他才脸色复杂地将东西扔还她。
怪笑了两声:“他想让你死么?给你这个让你来这儿。”
沐阮宁很是不解。
但她唯一确定的是,沈宴舟绝不可能害自己。
将竹简捏在掌心,终究也忍不住问出声。
“为什么?”
她上前一步问:“为什么你说来这儿会有危险?”
白雉也迎面上前,用看傻子一样的目光居高临下盯着她的脸。
他的笑容比外面的人要可怕多了。
“蠢女人,你仔细想想,若这里不危险,我岂能在这儿出现?”
“是不是需要我出去抓两个人过来宰了手脚挖出肠子助助兴你才愿意相信?嗯?”
“……”沐阮宁连退了两步,脸色惨白:“不用了!”
她怎么能忘了,在焚鹤谷见到白雉,他也是将将杀了人……
能被他说危险的,那就绝对安全不了。
好在,白雉虽手段残暴,不是好人,却也不是个彻头彻尾嗜杀的疯子。
在他幽蓝色的目光注视下,她还是耐心地将自己为何来此,要做什么。
以及沈宴舟为何将这紫竹简交给她全都说了一遍。
直觉告诉她,白雉是可信的。
栗发的少年郎将一切听罢,垂眸思忖了好一会儿。
沐阮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只是抬起脸之后,从角落的多宝阁的暗箱子里拿出了一个面具塞了过去。
“这是什么?”沐阮宁忍不住问。
这面具缺了一角,边沿还有沁润的血迹,有些年头了,似乎也不可能洗掉的。
白雉往面具上一摁,语气不耐:“让你拿着就拿着。”
等她双手接过了。
他才点头道:“以后但凡有事儿再进这里面的堂口,就戴着。”
“嗯嗯。”沐阮宁点头如小鸡啄米。
白雉似乎也还不太满意,抬手戳了她额头一下:“我就说嘛,沈二郎那家伙岂能让你去死?”
“你倒是无师自通非要去投胎。”
“你若在外头便说明来意,生意上的事情是动用不到暗渊的力量的。”
他揪住沐阮宁的衣裳将她拉到门口。
过分白皙的手指将门拉开了一条缝。
沐阮宁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过去。
遥远的灯火明亮,在黑暗中延伸向不知的所在。
“那边,是地牢。”
“你知道里面都是些什么人?”
“?”沐阮宁不解地回眸。
白雉没有看她。
像是在回忆着什么。
半晌:“是暗渊里一部分失控的人。”
“失控?”沐阮宁瞠大了眸子。
“没错。”白雉的笑容永远不像个正常人,明明那么地好看,却偏偏给人一种可怕的感觉。
他凑近了几分:“能入暗渊核心的,没有一个,不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