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霜妍与周氏争斗。
显然周氏吃足了苦头。
可她再如何得宠,也只是个后宅女子。
一旦裴元璋参与进来,仆从们就不得不另行考虑了。
此时此刻,除了一两个没了退路的人外,其他玉霜妍身边儿的都露出了观望的意味。
沐阮宁自问跟玉霜妍并非什么好交情。
帮不帮也不是义务,她不肯求上来,自己倒也没那个义务上赶着管。
“什么错事?”
出乎意料的,玉霜妍并不慌张。
言语里还透着几分与她妆容不符的天真好奇。
“你自己知道!”周氏大吼。
“我不知道!”玉霜妍冷笑,声音竟比周氏还大。
“元璋……”周氏从小没吃过什么亏,这几天被欺压狠了,竟转身抓住了丈夫的胳膊。
裴元璋轻声安抚了一句,转头便看向玉霜妍。
“玉五娘,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来人,上证据!”
他高声的吩咐之下,便有两个仆人拿了东西上前。
是两个蒙着蓝布的托盘。
揭开之后,一个是一个黄色信封。
看到另一个的时候,沐阮宁瞪大了眼睛。
香囊!
正是沈宴舟亲手绣给她的那个!
“这香囊,定是你情夫送你的。”
“里头装了什么,打量着我们不懂么?”
“?”里面偷听的沐阮宁愣住了,难道这香囊还有什么秘密?
那些人怎么能肯定是什么情夫??
她正竖着耳朵要仔细听呢。
没想到他们竟然不说下去了?
沐阮宁又急又郁闷。
倒是接着说啊!
裴元璋自然听不到沐阮宁的心声,抬手将那封信打开,抽出了里头的东西。
是一张寻常的纸。
但。
纸张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用得起的。
“这方子,你怎么解释?”
“你要堕胎?”
“玉五娘,你以为将孩子打掉就能高枕无忧么?”
裴元璋一不注意,手里的东西便给玉霜妍一把夺了过去。
她拿着方子审视的模样,就好像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旁观的沐阮宁都替她捏一把汗。
可没来由的,她就是有那种直觉。
如今的玉霜妍已经和年幼时的她不同了。
“这也算得证据?”玉霜妍将药方拈在指间晃了晃,随手便撕成碎片挥到了空中。
沐阮宁本打算松一口气的,可看见对面儿的裴元璋半点也不在意。
她就知道,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果然。
下一秒裴元璋便冷笑了声:“玉霜妍,你以为撕了这个就拿你没办法了?”
“尚善药堂可素来都有存底的,而且,这也不过是誊抄模仿的一页废纸罢了。”
“你敢耍我?”玉霜妍说得咬牙切齿。
沐阮宁站不住了,从腰间扯出面纱一围,抬手就掀开了帘子。
“那个……”
她冷静地开口:“打扰一下。”
沐阮宁抬手指了指托盘上的香囊:“这个香囊,其实是我的。”
“!”
除了玉霜妍,几乎所有人在看见她突然出现,都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你是何人。”
裴元璋皱紧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