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她声音又急又结巴。
还好是晚上,耳廓的绯红他应该也没瞧清楚吧……
大概吧……
然后,猝不及防的,眼前的少年郎神色大变。
“阿宁!”
“?”听见他压抑的惊呼,沐阮宁有些懵。
但下一秒,她感觉到了!
有什么东西在往鼻孔外冒。
抬手抹了一把。滑腻又粘稠。
是血。
“……”她竟然在这种时候流鼻血了!
好丢脸!
沐阮宁可怜巴巴要去掏帕子,沈宴舟已经抬手撕破了袖子给她鼻孔止血,又从怀里掏出帕子给她擦手。
她害臊得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沈宴舟一面细致地擦拭,一面打量她躲闪的神色。
嘴角不禁弯了弯。
等收拾停当,他便乖觉地松了手。
目光低垂,看他的小姑娘僵了几个呼吸,才哆嗦着手指替自己整理散开的衣裳。
“我身上有帕子的,怎么就把袖子撕了?”
“撕了真的没关系么?是国公府的暗卫服吧?会不会被发现?”
沈宴舟安抚她并不会。
等整治妥当,沐阮宁握紧了手指、抿唇,声音低低的:“那我、我就先走了?”
没等转身,便被他抓住了胳膊:“阿宁。”
他凑得很近,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欠我什么东西没给?”
沐阮宁怔愣了两秒,抬眸时,因为身高差,正对上他柔软好看的薄唇。
她霎时脸热心跳,连呼吸都局促了几分:“有吗?”
沐阮宁想往后退,奈何他不给机会。
“有。”沈宴舟说得斩钉截铁。大有一副不给就不让走的架势。
沐阮宁抬手去掰他的指头生如蚊喃:“这样不好吧……”
虽然他救了自己不假,但这么大人了,总不能要亲亲吧?!
“……不行,我一定要。”沈宴舟神色里闪过慌乱和委屈:“我都给你绣了,你想赖?”
“?”原来是香囊?
沐阮宁脸更红了,脖子都笼上了一层粉色。
自己都在想什么啊!真是丢死人了!
崽儿那么单纯,怎么会是那种人呢?
沐阮宁无地自容,一手捂住了脸。
“我知道了,回去就给你绣……”
他还记着呢。
沐阮宁盘算着,拖太久,得尽快找机会拜访玉霜妍,问问她是否捡到这东西。
顺便在路上买一个给沈宴舟……
“要阿宁亲手绣的,不许糊弄我。”
“……”沐阮宁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有读心术。
瞠目结舌看过去的时候,沈宴舟笑得温柔,抬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阿宁,你的表情很好猜的。”
“……”行吧。
……
……
马车摇曳,车声辚辚。
这车子并不华丽惹眼,但半路上,还是出了纰漏。
本该热闹的路口,小贩、客商已经被清走。
十几个一身肃杀之气的男子在衙役唯唯诺诺的逢迎下上前将马车拦了下来。
车夫是个练家子,眼含精光,一看就不好惹。
那些人也没废话。
衙役狐假虎威的吆喝下,玄衣男子们直接抽出了刀。
长刀架上车夫肩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