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暗卫装束。
殷素的暗卫!
沐阮宁有一瞬的犹豫。
不下死手估计是不能脱身了。
但闹出人命可如何是好。
转眸看向沈从瑾。
这位新晋国公府世子爷此刻脸色阴鸷,俨然一副气急败坏又抓住靠山的得志表情。
他指着沐阮宁的鼻子:“抓住她,绑结实!本世子重重有赏!”
沈从瑾说话的时候脸部肌肉许是太过用力,牵扯到了淤伤。
他连忙捂住半边脸疼得龇牙咧嘴。
但下一秒。
沈从瑾忽然意识到不对。
身后的人根本没动。
这一点沐阮宁也察觉到了。
“你们都聋了?”他心里有种古怪的害怕蓦地从心底深处漫卷而上。
权衡一二,沈从瑾攥紧了衣袍往屋子里撤。
可还没退两步,他只觉得后脑勺一阵钝痛。
沈大郎抬手摸上脑袋,滑腻腻的感觉之后,是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
他瞠大了眼睛艰难转头。
视线里,沐小姐手里拿个碧玉雕的镇纸,眼神复杂。
“你……又来……”
话将将说完,他白眼一翻当场倒地。
沐阮宁刚刚就是个试探。
想瞧瞧这些人与沈从瑾是不是一伙的。
结果他们无动于衷。
她原打算,要是这些人会紧张沈家大郎的话,就用霜月匕抓了他当人质。
只要出了院子趁着夜色总能混到围墙。
国公府这么大,哪能每个地方都设置暗哨。
手拿霜月匕,削铁如泥,寻常人还是能震慑两三个的。
可现在……
她将抓着玉镇纸的手掌低垂,目光警惕地看了过去。
既然不是来接应帮助沈从瑾的。
那,从露在蒙面外的目光来看。
他们。
是冲自己来的!
几乎是下意识地退后了半步:“你们来此,所求为何?”
“莫不是国公夫人有什么吩咐?”
她这都砸了殷素儿子的脑袋了,这些人也不送他就医,反倒盯着自己作甚?
沐阮宁是真的忐忑起来。
敢这么干的前提,当然是分析过利弊。
自己还有利用价值。
难道殷素改了主意要刀了她?
脑海里念头纷乱。
忽然!
那些人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了。
统统移开目光,朝着身后看了过去。
沐阮宁袖子里的手抖了抖。
完了!
看这架势,殷素亲自来了。
被人堵在这出不去,唯一的退路大概只剩下跳水逃命,但自己可只会点简单的游泳。
不淹死就好了,还逃跑?
就在沐阮宁纠结的时候,几个人分开。
走进来一个同样穿着皇族暗卫衣裳的人。
此时此刻,沐阮宁发现了。
先前之所以会觉得那些人身上若有似无的香味奇特,正因为那是一味药。
据说是恢复身子的特效药。
当初在焚鹤谷时有幸闻过。
那人一踏进门。
那药味便又浓郁了几分。
显然,这药香,就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
沐阮宁一手抓着镇纸,另一只手背在身后。
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