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阮宁见他跟着,也没再开口让他回。
索性抱着书箱四处乱走。
等到了岔路口,她便偷眼打量那门房一眼。
挑了他脸色变幻最大的那一条路。
果然,沐阮宁提着裙摆快步走。
没走两步,那门房便追在后边喊:“沐小姐!这儿是禁地,不能去!您快回来!”
根据沐阮宁多年看文的经验,但凡禁地啦、偏院啦,这种旁人不让去的地方,一多半会与男主相关。
门房这么一说,她更不可能停了。
很快的,面前有一座小木桥,不过两三米长。
沐阮宁再回头看时,门房已经不见了。
显然,他是不敢过来的。
手指缓缓攥紧了书箱带子,沐阮宁盯着桥那边的独立阁楼看。
房子不大。
寸土寸金的地界,又是别院,能开出这等单独的楼榭委实不可能没有用意。
但沐阮宁偏偏明白。
她先前就在想,沈宴舟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原书里也隐约提起过。
沈宴舟除了腰疾,还有一种特殊的怪病。
一个不留神,兴许就会夺人心智、暴躁癫狂。
原书里,沈宴舟动不动杀人,一多半也与这个病密不可分。
可惜的是,沐阮宁并没有看到最后。
但既然女主是焚鹤谷的女神医,后续也必定是靠她治疗的。
倒是不必太过忧心。
沐阮宁定了定心神,抓紧了书箱,踏过了那座桥。
她有自知之明。
就算自己来了,那点儿半吊子医术也帮不上沈宴舟的忙。
沐阮宁只是想看见崽儿在这,确认他安好就行。
屋子很安静。
周遭围绕了一圈藤萝。
与旁的地方不同,这地方的花园似乎许久无人打理了。
她牵开遮在窗棂上的绿藤。
从窗户缝看过去。
里头有屏风遮着,看不见床铺,也不知沈宴舟怎样了?有没有睡下?
但从能瞧见的部分看。
里面的陈设很雅致。
沐阮宁凑近了些,想扩大点儿视野。
冷不丁发现角落有个软榻。
榻上的袍子下露出两只光脚。
她巴着窗户缝,很是心疼——崽儿最近苍白了,非但没有血色,连肤色都白了许多呢……
啧。
可是不对啊……
人即便病的严重,也没法子让皮肤都变成奶白色吧?
“!”那不是沈宴舟!
沐阮宁顾不上再偷窥了。
赶紧从窗户后撤,径直推开了门。
走进去、绕过屏风后,方看见了那人的全貌。
躺在软榻上的少年郎一身米白色直裰,腰间只用墨绿色布绦束了,简单又好看。
松软的栗发像云朵一般铺陈在软枕上。
华丽中透着股子诡谲的安谧。
男子的脸上盖着一本书册。
沐阮宁嘴角抽搐——
不用掀开那书本也能知道,这人是白雉。
但她还是伸出了手。
轻捻起几页书,将那册子提了起来。
“……”
时辰有些晚,天光已不再明媚。
可白雉此刻的睡颜,恬静又安适,与醒着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沐阮宁不得不承认,这孩子不说话的时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