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用!
“我还是自己过去拜访一趟吧。”
殷嘉渔小嘴里面蹦跶出这句话的时候,沐阮宁绷不住了。
“不行!”
这声音大约是有点子突兀在里面的。
话音刚落。
不远处伺候的扈从齐刷刷将眼睛看过来。
殷嘉渔也顿住了。
别说她一脸惊讶了,沐阮宁自己都唬了一跳。
“我的意思是说……我四哥既然病了,公主若去,说不定过了病气。”
“本宫不在乎。”
“可我四哥在乎!”
“……”殷嘉渔小嘴微张,眼睛里有一瞬潋滟的情绪张扬。
她略略移开目光:“嗯。”
“若当真如此,我过阵子等他大好了,再去瞧他。”
“……”终于,终于糊弄过去了?
沐阮宁心里头稍稍松一口气的时候,殷嘉渔忽然又开口:“沐阮宁。”
“臣女在!”
“你告诉沐奉孝,其实本宫不是有意要折辱他的。”殷嘉渔深吸了一口气。
“伴读之事,他若不愿意,也没关系。”
“只要肯来太学就好……”
四目相对。
此刻十七公主的眼神格外认真。
可越是如此,沐阮宁脑子里的念头越烦乱。
犹豫了一下:“殿下,我们沐家这样的人家,四哥他配不上您。”
沐阮宁心中绝没有看轻自家兄长的意思。
沐奉孝此人,无论颜值才学还有品性,绝对是好男人。
可这条路逆天而行。
寒门将军家的小儿子,与天家圣人捧在掌心的公主。
这根本不是公主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殷嘉渔的脸色霎时就疏冷了下去。
……
……
沐阮宁终于暂时逃过一劫。
看见地字堂的大楼时,她脑子里还想着离开前殷嘉渔的一番话。
【我以为你们兄妹关系很好。与我们家不尽相同。】
【可是沐阮宁,以后,我不想听见你说你兄长的不是。】
【他对你之心,可谓爱护真挚。你千万,莫要叫他寒了心。】
“……”啊啊啊……
沐阮宁捂着脑袋想:这是人设崩了吧?
为何好好的骄纵公主突然变得跟稳重嫂子一般语重心长。
好心累!
“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传来时,沐阮宁还僵在无声抓狂的夸张姿态……
她一秒站好,小手拽紧了书箱。
一面摇头一面小声说:“没。”
许是瞧出了沐阮宁的尴尬,沈宴舟嘴角牵开一抹微笑。
他自然而然地伸出手。
半道上,却被沐阮宁一把扯住了袖子。
“你作甚?”
沈宴舟神色从容:“你头发乱了,连簪子都歪了。”
“……”沐阮宁脸色微羞,赶紧撒手走到一旁的金鱼池子。
雾气已经散了个七七八八。
她顺着天光瞧着自己依稀的倒影。
画面随着鱼儿的游动漾起微微的涟漪。
但即便如此,沐阮宁也依稀能瞧见自己乱了的发丝和摇摇欲坠的木簪子。
她抬手扶了扶。
试图挽救一下。
但似乎越抓越乱。
不用细想也能猜到,定是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