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沈宴舟声音略低。
将将已经替她清理了伤口,又抹了上好的金疮药。
这会儿看了一眼手里的三个布条。面无表情地将其中两条收了起来。
只将自己的那条给沐阮宁缠了回去。
完事儿后,他抬起小姑娘的下巴,左右瞧了瞧。
终于有了笑模样。
“如此,顺眼多了。”
沐阮宁对这个倒没什么想法。
她只担心耽搁得太久惹出什么乱子来。
连忙拉着他重新穿戴。
一面给他整理衣裳一面吐槽:“你从前不是做得挺好么?怎的如今回了盛京,腰带也穿得不仔细了?”
少女碎碎念的样子,倒与昔日是一模一样。
沈宴舟转过身,沐阮宁替他穿上了外裳。
又细细整理好了后背与衣袖上的褶皱,小姑娘这才圆满地点了点头。
等收拾停当。
也不必沐阮宁开口。沈宴舟已经将换下来的血衣团好,用布包裹起来塞进了隐秘的地方。
“这里我会处置的。”
“嗯。”沐阮宁略略点头,只摸了一把他半干的头发。
皱了皱眉。
又凑过去嗅了一下。
“怎么有药香味?”
沈宴舟脸上带着笑:“我大病初愈,自然会染上些的。”
“若什么都没有,反倒惹人怀疑。”
不愧是他……
沐阮宁觉得平日里妥帖周到的思量,放在崽儿身上的部分,委实太少了。
大约就是因为那段时间分开得太久了吧?
正羞愧。
“阿宁。”沈宴舟忽然靠近了几分。
沐阮宁抬眸。
将将好对上了他喉间精致的喉结。
没来由地脸庞发烫。
下意识地要后退。
却被他伸手抓住了胳膊。
“干嘛?”
她抿着唇,蹙眉掩饰眼睛里的慌乱。
沈宴舟统统看在眼里,好心情地没有戳穿她。
“我今年生辰快要到了。”
“你可还记得?”
沈宴舟的生辰,那可是必备的科目,当初为了保住自己的小蛮腰,沐阮宁忘了什么也不敢忘记这个!
只是当年是当年,后来的每一年。
沐阮宁给他过生日。
皆是出自真心。
“六月嘛。六月初六,我记得很清楚。”
她叹了一息,笑道:“我哪年忘了啊?”
“放心。”沐阮宁低着脑袋抬手掰着指头算。
“压岁钱50两,生辰钱50两。”
“今年你可是到束冠之年。以后就是大人了。”
她抬眸笑得明媚:“给你翻一百五十两可好?”
沐阮宁伸出三个指头:“三倍呢!”
这么多钱,她虽不吝啬,但也得讲清楚啊。
毕竟目下花出去的每一分钱,沐阮宁都是靠着自己赚来的,以后都是她带去天涯海角的傍身钱。
可惜的是——
她原以为这么多银子,崽儿会像从前一般捧场。
或者即便不表现得开心,至少也不会觉得不满意的……
但现在。
他薄唇紧抿。
压低了眉尖。
绝美的凤眸里甚至带了几分肉眼可见的委屈。
“……”沐阮宁笑容僵了僵。
当即一闭眼:“三百两!”
“怎么样!今年你束冠成人,这么多不少了吧?”
她笑眯眯地望向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