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听着这话。
细微的讶然后,心情似乎转好了?
他幽邃的眸子里有点点亮色,声音略高。
将将能叫旁边儿两人听得分明:“好。”
“我等着。”
他尤其扫了顾清则一眼。
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沐阮宁一手的血已经凝结成块儿,轻轻一搓就掉了大片。
此时此刻,她头顶包着三种颜色的布条。
又醒目又非主流……
沐阮宁不用看也能想象出自己此刻有多么滑稽。
看向魏雅臣的时候。
这位未来暴君身边第一特务头子,看向她的神色莫名古怪。
见她望过来。
魏雅臣面部肌肉扭曲了一下。
赶紧挪开目光拿牙齿咬住指节,嘴角抽搐。
“……”沐阮宁神色寡淡:“你想笑就笑吧,会憋出毛病的……”
“咳嗯,嘶……没有。我不是那样的人。”
沐阮宁给了他一个白眼。
赶紧打发他走!
这家伙简直坏透。
沐阮宁还在记仇这厮先前在宫外没来救她,这会儿跑过来刷什么存在感!
也就是现在太过惹人瞩目,不然她非得用绣花儿鞋踩他一个痛不欲生!
至于顾清则。
他本就是过来打酱油的。
沐阮宁也不清楚顾家与自家是不是有什么交集。
那样的百年大族平白是不可能介入其他家族恩怨的。
若有,沐阮宁觉着一定有什么利益在里头!
现在。
最大的问题。
还是没解决。
沐阮宁站在那儿,四下里张望。
周遭参加宫宴之人尽都看向将军府的三人。
指指点点,嘤嘤嗡嗡。
苍蝇叫一般的闲言碎语依旧是不可断绝。
只不过。
因着将才顾清则他们的出现,稍稍收敛了几许罢了。
……
……
顾清则一撩衣摆坐回了席位。
“主子,三小姐这不是难为您么?”
他听见贴身小厮的话,拿着果酒的手略顿,轻笑了声:“是么?我倒是没觉得。”
顾清则想着三妹妹寄回来的家书。
一时忍不住又将目光追随向远处的少女。
几年不见。
她长大了。
愈发叫人觉着有趣了。
只是她戴着面纱。
也不知,目下会变成了何等容色。
他嘴角自然而然地弯出一抹弧度,开了口:“凉音可经常寄家书回来?”
小厮闻言愣了一下,呐呐回答:“不常。”
顾清则看了他一眼:“她一年也难得写一封。”
“可这一次,写了九页。”
密密麻麻的九页。
字里行间。
全都拖他照拂她这位朋友。
“我可是位好长兄,又岂能辜负了妹妹?”
……
……
沐阮宁正觉一切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大约……
只要先苟着,等将东西给了沈宴舟,让他彻底安全下来。
她今日的事情,就算是圆满了吧?
“沐小姐?”
“?”沐阮宁冷不丁听见一个尖细的声音。
她心里警铃大作。
慌忙应声:“是!”
“我是沐阮宁。”
她忐忑地交握住双手,背脊打得笔直。
太监眉眼带着笑,有几分皱纹,阉人瞧不出大抵年岁。
只是长得周正,唇色略红。
笑起来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既视感。
沐阮宁心下紧绷不安地吞了下口水。
“公公可有什么事?”
太监笑容谦卑:“贵妃娘娘有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