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柔公主也觉得脑子轰了一下。
连忙上前阻止。
哪知道,皇帝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吩咐沈宴舟入座之后,语调严肃地只撂下了一句话。
“他既已经痊愈,入学无可厚非。”
福柔公主脸色难看地李在当场,退也不是再说也不是。
她转头瞥了一眼沈宴舟。
但见沈二郎坐得端正,眼睛却看向了下方。
“夫人!”凌嬷嬷担忧得唤了一声,冲她摇头。
殷素手掌攥得邦紧。
指甲掐破皮肉,沁出血珠,刺得她生生地疼。
她走回席位。
凌嬷嬷低声喃喃:“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
“现在,委实不是提立世子的好时候。”
“沈宴舟不过是秋后的蚂蚱。”
“您要收拾,也不急于一时。”
是了。
殷素也明白。
她的瑾儿今日犯了忌讳,再想提世子之事,只会让沈国公府更丢脸。
甚至可能被皇帝否决。
她的目光越过人群。
也看向了某处。
……
……
沐阮宁隔得远,并不清楚玉阶之上的暗潮汹涌。
只能竖着耳朵听隔壁传过来的八卦。
“这沈二郎长得真真是蓝颜祸水。”
“可不是。听闻圣上口谕,唤他宴席散去就去御书房说话。也不知……”
沐阮宁捏着酒杯的手指发白。
脸色相当之难看。
赶紧转眸问:“四哥,你消息可递出去了?”
沐奉孝不解地看着她,但到底在她慌起来前正经回了话:“递了,都是将军府心腹,不贪财,教程快。”
“大概多久能来啊?”沐阮宁抿了抿唇,忐忑地询问。
沐四郎想了想:“一个时辰内。”
“……”沐阮宁还是觉得有点儿久。
只是这时候,玉阶之上似乎有了点骚动。
沐阮宁下意识地起身望过去。
这回听清了。
不是因为更大声。
而是因着说话的人离得近些。
玉阶之上乃是皇亲国戚。
玉阶之下则是诸多臣工和家眷。
此刻说话的,正是袁相。
“启禀陛下,老臣是想向陛下求一桩婚事。”
“想替老臣的侄儿袁寅棠求娶陛下的第十七公主。”
十七公主?
沐阮宁想了想。
脑子里浮现出一段原书剧情。
十七公主是昭华公主,皇后顾氏独女,从小飞扬跋扈万分乖张。
所有人都疼她宠她。
皇帝也因为某些原因对她十分纵容。
后来嫁入相府之后,非但打骂夫君,还夜叩宫门,和离后养诸多面首,沉迷声色。
结局也是一样的悲惨。
终生不得所爱。
皇帝倒了、皇后带着她东逃,最后饥寒交迫死在路上,一卷草席,葬入崖下。
比起妹妹章悦公主来,开局有多么美好,结局就彰显得有多么凄凉。
沐阮宁心下虽早就知晓结局。
但并没有多少同情。
这样娇蛮任性的小公主,能如此放肆度过前半生,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惋惜的了。
左右也是没什么交集的人。
沐阮宁没想太多,只当现场吃瓜。
“袁家当真势大……”
她忽听四哥喃喃说了一句。
沐阮宁听进去了。
略思忖片刻,蓦然想到,四哥他好像打的就是袁相的侄儿吧?
“!”不会这么巧吧?
自家四哥前脚把人打了,后脚人就上去娶公主?
而且还是最得宠的十七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