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你怎么了!?”沐阮宁被吓了一跳。
她这一定子本就是下意识的。
虽然使了点劲儿,但也不至将人打伤?
还是说,碰到了沈宴舟未愈的旧伤?
沐阮宁越想越着急。
她赶紧抓住了他中衣的领子,想拉开来看。
沈宴舟忙不迭攥住了她的小手,睁开半只眼睛:“疼。”
“阿宁我好疼……”
沐阮宁焦急地看着他的眉眼:“可是伤口裂开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哪里疼,让我瞧瞧啊!得尽快包扎才行!感染了就难办了!”
这个世界观的医术两极分化。
厉害的可以什么都治!
差劲的,也能一个破伤风就人死如灯灭。
可她再怎么着急,沈宴舟都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沐阮宁动惮不得。
“沈宴舟!”她气到了,拔高了音量。
“我在。”他声音低沉又温柔,薄唇轻抿,可怜又委屈。
“……”沐阮宁气也生不起来了。
“哪儿疼啊。”她放柔了声音,手也任由他攥着,不再用力。
沈宴舟微微倾身,眼波流转:“心好疼。”
“……”沐阮宁忽然觉着古怪,她的身子随着他靠近略略后仰。
“别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沈宴舟长睫倾覆,带着点浅淡的忧郁。
“沈宴舟,沈宴舟。”他将女孩的葇荑包在掌心:“阿宁,你以前不是这般唤我的。”
“……”沐阮宁眉头骤然拧紧:“沈宴舟!你诓我!!”
眼瞧着小姑娘一脸暴躁要发飙。
沈宴舟赶紧将她小拳头摁在心窝:“没有。”
“我就是不想与你变得生分。”
“你再像从前般唤我一声,我一定松手。”
“真的。”
沐阮宁脸蛋又红了。
她又挣了挣,粉唇紧抿地垂下目光。
终究是红着脸喊了声:“沈二哥哥。”
……
……
主院、厅堂。
崔公公拜见过主母后,早已经带下去治伤,然后遣送回宫。
堂屋里的正是国公夫人福柔公主。
蔡嬷嬷等人将将禀告完。
诡异的沉默里。
没等仆婢们抬头,福柔公主一个茶杯冲脸就砸了过来。
蔡嬷嬷一哆嗦,青花瓷杯在脑门上大力攮出一块紫红印子,再弹落地面摔了个稀烂。
“废物!”
这一声怒喝,众人脸色惨白,也顾不得其他,尽都跪下了。
福柔公主指着地上的蔡嬷嬷:“那么多人,连个女子都抓不到!”
“甚至连名字都不知!要你们何用?!”
“奴婢该死!”蔡嬷嬷连连磕头,额头很快就在地上蹭破了皮,斑斑点点的血迹沁染。
听着手底下人砰砰砰磕头的声音。
凌嬷嬷等常年伺候的心腹眉头都没皱一下。
半晌,福柔公主才哼了一声,凝眉摆手:“滚下去!”
等人都退走了。凌嬷嬷才转身,迟疑询问:“主子,您还是觉着此事会与沈宴舟有关?”
福柔公主轻按太阳穴的手指微顿,冷笑了声。
“那小杂种看起来安分守己,不论如何折辱都不肯上当。我瞧着倒机灵得很。”
“尤其这一场病委实蹊跷。”
沈宴舟从春狩开始,就染了时疫,脸上又长疹子又红肿,几乎看不出人样。
先前没在意,只将他软禁在西跨院。
现在是越想越不放心。
“多找几个人去盯着。”
“这病秧子病了快一个月还没见好,指不定憋着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