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
在这条山谷,蔚为重要。
沐阮宁抬手揭开一块苔藓。
轻按了按。
松松软软的根系下面,濡湿滑腻。
若是不走,这里兴许会被淹没,即便找到高处,也根本无法生存。
原书里,男女主的情况要凶险许多,毫无预料地被迫出去寻找通路。
好几次还遇到塌方,感情升温在磨难中水到渠成。
所以等到出谷,足足花了一个多月!
沐阮宁果断转身去清点资源。
……
将将点算完,便听得外头木柴枝断响。
她出去一瞧。
只看见沈宴舟精赤着上半身正掰木头。
宽阔扎实的后背上,斑斑驳驳的伤痕交错,新旧都有。
汗水在天光下颗颗晶莹,荷尔蒙炸裂!
他一面擦汗一面动手。
以前沐阮宁从不觉得这有什么……
可此时此刻,沐阮宁看见这等画面,没来由地红透了脸蛋。
她赶紧低下头不去瞧。
下意识地拿手背挨了一下脸蛋。
烫!
好巧不巧,乱糟糟的脑子里偏偏浮现了那一日,他摁住自己亲亲的燥热画面。
更慌了!
沈宴舟动作微顿,小姑娘羞得转身背对着自己时,他就已经发现她了。
看着她跺脚的可爱小动作时,嘴角不受控制地便勾勒出了愉悦的弧度。
他低头看了一眼结实的腹肌,心下有几分自得。
但这回沈宴舟没逗她。
可不想将小姑娘吓跑了。
破破烂烂的衣裳收拾好,少年郎走到她身边:“来了?”
少女肉眼可见地吓了一跳。
“几时来的?”他理着袖口。
沐阮宁转过头来尴尬地笑,老实巴交地点头:“有、有一会儿了。”
她话一出口,又觉着不妥。
分明他看不见,自己来了也不出声,岂非是女流氓,想多看两眼?
思及此,沐阮宁慌张地摆手解释:“我绝对没有旁的心思,只是见你用心,不忍打扰。”
眼瞧着越描越黑,沈宴舟倒是极有分寸地帮她解围尴尬。
微笑着道:“是我太热,所以脱了上衣。没有斧头,委实要费些力气。”
“不过。”他又指着撇好的柴堆:“这些,明晚用应该也够了。”
崖底下阳光不充裕,长年潮湿。
这些日子两个人已经过习惯了,都会提前一日准备柴禾,等阴干后,第二日烧火。
沐阮宁囫囵瞧了一眼,胡乱点着头。
她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崽儿身上。
有的人就是有一种奇妙的能耐,可以将破破烂烂的衣裳,穿出矜贵人家的麒麟子外出游玩体验生活的贵气来。
沈宴舟显然就是这种人。
男主就是男主。
沐阮宁想,一定是主角光环作祟!
她都不敢去咂摸自己现在有多狼狈邋遢不修边幅,整颗心里就只剩了羡慕嫉妒恨!
“你手里拿的什么?”
忽然,被她羡慕嫉妒的少年郎疑惑询问。
沐阮宁低头看见自己掌心的一根藤蔓,她动手扯了扯。
“这个啊?旁边儿扒拉的青藤,我瞧着还算结实。”
她蓦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想编个草框子,好收拾东西。”
不等他问,沐阮宁道:“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咱们该离开了。”
“离开这里?”沈宴舟喃喃了一句。
“是的。”沐阮宁点点头。
少年郎的眼睛里思绪翻涌,却瞧不分明。
只是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有点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