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凉音接着开口:“夫人是中毒。”
“中毒?”这下,连苏氏的神色也没了淡然。
“是的。”顾凉音点点头,语气凝重:“应该是长时间服用过毒药。”
她的手指按了按针灸包,眼眸轻垂:“方才我用银针刺穴,又辅以经脉查探。”
“您气血亏虚得如此严重,明显不可能是胎里带来的损伤。”
“再加上并未查到残余的毒药。”
“兴许是当年的毒虽解了,可已经伤了根本。”
“若不能固本止损,再多的将养,再好的药材……”
顾凉音压低了眉尖,还是道:“只怕也无济于事。”
“怎么会这样?”沐阮宁懵了。
她只以为母亲是因为生病才如此。阿娘中过毒,连原身的记忆中竟然都没有丝毫的记忆!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沐阮宁彻底迷茫了,她将将学医哪里懂这些门道,只能寄希望于顾凉音。
毒已经解了,所以解毒是没用的。阿娘的身子还要怎么调和呢?
“你既然能看出来,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顾凉音求救一般看向苏氏。
后者了然地叹了一息,拉着女儿的小手:“不妨事。”
“顾小姐已经尽力了。”
“阿娘的身子,阿娘自己知晓。”
顾凉音绞着手指低着头,半晌才呐呐开口:“其实找着师父兴许能有一线生机。”
“要不我回去求他看看?”
原本已经绝望的沐阮宁听到这儿,到底多了几分希冀。
可想想薛老头见死不救的威名她一时也没什么办法了。
凉音小天使拉着伤心的沐阮宁柔声安慰。
“沐姐姐看开些,伯母现在并非没有希望。”
“身子亏空,虚不受补,再加上长期用同样的滋补手法,才会造成如今的结果。”
当下,顾凉音重新替苏氏开了一份药。
刚好要去镇上的药堂卖药丸,正可以抓药。
沐阮宁要在客栈陪着母亲,便也没跟去。
苏氏提起四哥沐奉孝收到书信,说是要过来瞧瞧。
沐阮宁这才想起,四哥所在的落霞书院离这儿并不远。
这几年加在一起,他能回平城的次数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
如今他要出现,倒是让沐阮宁沮丧的心安抚了些许。
只是耳听着阿娘说了其他一堆琐碎的事,却一个字都没提沈宴舟。
沐阮宁忍了许久,终究开了口:“阿娘,沈宴舟有没有回家?”
苏氏听罢,神色微变。
果然,她是知道什么的。
沐阮宁下意识就攥住了她的袖子:“他回去过吗?”
苏氏眉梢低垂,抬手摸了摸女儿的脸颊:“宁儿,阿娘知道你们要好。”
“也知道你与从前不同,是个懂事的孩子。”
“但沈国公府的事,不是咱们该过问的。”
“而且,你爹爹这两年也旁敲侧击提过两次让国公府退亲。”
沐阮宁越听越忧心,忐忑地问:“所以?发生了何事?”
“阿娘我迟早都会知道,你现在就告诉我!”
苏氏轻叹:“你们出发之后,国公府的人就来了。他们扑了个空,想必会去寻你们。”
“如今沈二郎没有与你在一处,也不在庸城,更没回家,想必是被拦截了。”
为免女儿太难过,苏氏一把将六神无主的沐阮宁抱进了怀里:“阿宁,别想太多。”
“沈二郎到底是国公府的人。”
“他们既然认下了他,横竖也就是带回京城,不会有性命之忧。”
“……”沐阮宁听在耳朵里。
母亲那些迟疑的话,她哪里会不明白。
沈宴舟回去后,一定不会有好日子。
这一点,在原书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