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沐阮宁问的理所当然。
“我能保护自己,你若跟来,我不是还要保护你么?”
“……”沈宴舟脸色难看。
片刻后,少年一闭眼:“罢了,会试我不考了,大不了等下次。”
他牵着她的手:“现在就收拾行李。”
这下轮到沐阮宁慌了,连忙拦住他:“不行!不行!!”
沈宴舟不是嫡出,爵位就别想了。
资源更别提。
“科举是你安身立命的根本,岂能儿戏?”
她盯着他的眼睛。
却从中觑到了倔强。
几个呼吸后,沐阮宁先移开了目光:“等、我等你行了吧?”
“你若不考个第一,我可不放过你。”她一把挣开了他的手。
沈宴舟这些年,素来都对自己百依百顺,难得有坚持的时候。
此刻的模样,没来由让沐阮宁觉得紧张。
她红了脸颊。
为了掩饰,下意识放了句狠话。
少年松口气之余,瞥见她脸颊上的红晕,嘴角忍不住上翘。
“嗯。”
他突然出声,沐阮宁疑惑地转头看他。
沈宴舟声音温柔宠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沐阮宁眼瞧着少年抬起手。
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漂亮手指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
这动作万分自然。
却似一记重击狠狠砸在她的心头。
沐阮宁苍白着脸色坐倒在地。
沈宴舟慌了,连忙抓着她的手腕,声音关切:“阿宁?你怎么了?”
沐阮宁摁着自己的胸膛。
心脏狂乱的跳动提醒着她——不是错觉。
她清晰地记起来了。
这样的动作在原书里,是男主对女主顾凉音标志性的宠溺小动作。
安逸太久。
她甚至快将原书给忘记。
果然。
还是太放松了。
“我没事。”她回过神,一时不知该作何表情。
兴许是自己想太多?
沐阮宁稍稍冷静了些。
区区一个动作罢了,并不能代表什么。
他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她将将这样想。
却觉身子一轻。
惊呼中,已经被沈宴舟拦腰抱起。
“你干什么?”沐阮宁耳廓绯红。
少年无视了她的话:“你方才站都站不稳!让郎中看一下比较好。”
沈宴舟大步流星地将她放到了自己床上。
“喂!”
不等她阻止。
沈宴舟便往外面跑:“你躺着,我去找郎中!”
她刚想说点什么。
却被他一个凶狠表情吓在原地。
……
……
结果自然是虚惊一场。
面对李郎中“身体康健,脉若松柏”的诊断。
沐阮宁与沈宴舟皆是沉默。
屋子里空了,只剩下了两人。
少年跪坐在榻前,忽然攥住了她的手。
他眉尖低垂:“还好你没事。”
“……”沐阮宁卡在喉咙里的疑问,在看见他真挚的担忧与关怀时,终究是吞了回去。
他大约只是,关心则乱吧。
“阿宁,是不是只要沐夫人好了,我就能留在这里生活了?”
他抬起脸。
看着她的时候,眼睛里泛着光。
沐阮宁有一瞬的动容。
可是,理智终究战胜了冲动,她抽回了手:“我阿娘病得不轻,薛神医没瞧过,谁又能保证她可以痊愈?”
“而且,你不可能一直待在平城的。”
“为什么?”沈宴舟面上没了笑容。
他坐在了床沿,俊美的脸上有几分阴沉:“难道因为要议亲?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