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鹤谷。
这是女主出山回京城的地方。
一手医术妙水回春,连残暴君皇也要仰赖。
但从没有人能靠着自己进入过那个地方。
“抱歉,沐五小姐,小人不认识薛岩。”郎中尴尬地挠了挠头。
忙里忙慌地收拾药箱。
“至于焚鹤谷,小的也不清楚。”
他正要开溜。
奈何是低估了眼前少女的决心。
沐阮宁一掌拍在木头药箱上。
肉眼可见的裂缝,从箱子边沿蔓延而出。
他额头的冷汗从隐隐约约发展到豆大一颗。
“小、小姐,您这是……”
沐阮宁咬着牙,声音带着急切:“我知道不该如此无礼,但焚鹤谷这个地方。”
“若非知情,绝对不可能有人得知这个名字!”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沐阮宁更知道这一点。
郎中脸色发白地看向沈宴舟。
少年此刻已经冷静了下来。
一面穿衣裳,一面从床上下来。
他走到沐阮宁跟前,抬手牵住了她的手腕:“阿宁,你说的对。”
“可是,你又如何知道焚鹤谷?”
沐阮宁身子一颤。
抬头撞进了沈宴舟深邃无垠的瞳仁。
他目光疑惑,带着几分陌生的审视。
“我……”她一时语塞。
甚至找不到能掩饰的借口……
正当忐忑难安的时候。
少年长睫倾覆,轻轻贴在她耳边说话:“阿宁,你一定也是听说的吧?”
“就好像。”
“我听见李郎中说出这名字一样。”
沐阮宁恍然回神,连忙点头:“对!就是这样。”
沈宴舟笑容温柔,抬起修长的手指轻轻撩过了她耳旁的青丝。
“嗯。”
他转头对上了郎中的眸子:“想来这般要紧的事,李郎中是不愿告知的。”
“等我慢慢劝他。”
沐阮宁看过去的时候,李郎中果然满脸的不情愿。
她登时羞愧地点头。
“抱歉,李郎中,是我失礼了。回头我会让人给您准备一个新的药箱……”
她将将说完,李郎中抱着快要散架的药箱子逃命一般跑出了门子。
“……”
沐阮宁更心梗了。
叹了一息:“是我心急了。”
“他是郎中,听说过同行里的佼佼者不是什么秘密。”
她抬头看向沈宴舟:“而且,这算是行业机密吧?”
沈宴舟笑容不改:“行业机密么?算是吧。”
她有时候总会冒出几个听不太明白的词语。
但沈宴舟早已经习惯,神色如常。
甚至会像这样,时不时的回应一句。
“罢了。”沐阮宁叹息地摆了摆手:“既然有了线索,已经是好事。”
接下来总能问出来的。
沈宴舟拉着她的袖子:“阿宁,你为什么想找焚鹤谷?”
沐阮宁张了张嘴,最后却是一把攥住了少年的腕子,拉着他走到衣柜。
一面给他找衣裳,一面数落:“你可长点心吧!”
“昨晚身上的毒刚发作过,这时候穿这样单薄在屋子里乱晃。”
“想生病发烧吗?”
沈宴舟愣了两秒,忽然唇畔带笑。
轻声问:“若是我发烧了,阿宁会不会来照顾我?”
沐阮宁转头瞪了他一眼。
抱着衣裳凑近他的脸,凶巴巴地:“会!会用巴掌狠狠照顾你屁股!”
“这么不听话,病死了活该。”
嘴上这般说着,手里却是给他披上了外裳。
栓好了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