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舟满眼的拒绝。
沐阮宁只觉得完全拿他没办法。
只得担心的坐在边儿上。
安抚地开口:“那一会儿郎中来了,让他给你擦药。”
沈宴舟目光死死盯向一旁的帐幔,手也攥得更紧:“不需要。”
沐阮宁心下一紧,抬手贴上了他的被褥。
少年警惕地瞥了一眼。
一时没动。
“我没事。”
“你出去。”
沐阮宁心尖一颤,抿了抿唇,红着眼圈:“我大哥是很过分,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不知道你中毒未愈吧。”
“或者,我让他跟你道歉?”
床上的少年郎一时没有说话。
更不看她。
半晌。
“出去。”
他声音很低带着气声。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沐阮宁很无奈,替他掖了掖被角:“那我先去瞧瞧郎中。”
“怎么还没来。”
门关了。
脚步声渐行渐远。
沈宴舟缓缓转头。
一股剧痛从身上传来。
他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一声鸟鸣在窗外响起。
他紧绷的心弦骤然松弛了下来。
带着面具的蓝眸男人已然隔着帐幔贴在了床头,哂笑道:“您看起来要死了。”
“……”
沈宴舟冷飕飕地看过去的时候。
面具男已经转到了床边。
“咻——”被褥被掀开。
殷红的血从衣裳里沁出,一团一团,晕染若盛夏的花。
“替我……疗伤。”
他吃力地发出这样的命令,便再也承受不住陷入了迷蒙状态。
恍惚里,是男人桀桀的怪笑。
“搞不懂,竟然选择去杀节度使。”
“啧!若你肯回京城,老头定能让你更好地掌控力量……”
“罢了。”
“我就大发慈悲地救救你吧。”
……
……
沈宴舟从黑暗中醒来的时候。
只觉得额头青痛,阳光透过缥缈的纱帐,迷蒙得有些不真实。
身上再没了燥热与寒冷交替的恐怖感觉。
一片宁静的温暖。
他心惊地伸手去摸。
被子里已经处置干净。
没有血液的浸湿,也没有干涸血块的硬块。
看来白雉与荀先生将首尾断得极好。
“你醒了?”
“都昏睡三天了。”
撩开帐子的,是荀先生。
他轻捻胡须:“你身上本就留有残毒,伤口又极深。”
“若非我带来老薛的药,你只怕瞒不住了。”
沈宴舟撑着坐起身。
刚掀开被子。
荀先生连忙拦着:“你要作甚?”
沈宴舟捂着胸口,目光沉沉:“三天。”
“太可疑。”
不过是扎个马步,就三天不出现。
非但让人怀疑。
也难保不会有人联想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荀兆南的声音:“不打紧的。”
“你先前身上中毒,郎中也动了手脚换成了咱们的人。”
“不会有人知晓的,只是……”
他朝门外扬了扬下巴:“那位沐阮宁小姐瞧着倒像是怀疑了什么?”
沈宴舟听着这名字一怔。
看向了门扉。
“你昏迷了三天,她便在外头守了你三天。”
“白雉都想杀了她以绝后患。”
“他敢!”沈宴舟攥紧了手掌,目光可怕地盯向愕然的荀兆南。
“谁也不许动她!”
“她的命。”
“是我的。”
荀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