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走。”他皱着眉头,似乎沉入梦魇之中,神情不安,手掌也从被子里伸出来紧攥她的袖子。
阿瑶拍了拍他的胸口,将书放在一旁,身子缩进被子里,手从被下抱住他半边身子。
“我在这里。”
这一夜,齐元衡睡得很不安份,吵得阿瑶几乎无法入睡,直到窗外传来清脆的鸟叫声,他才真正沉入睡眠之中。
第二日到了午间,齐元衡才醒过来。
阿瑶正在外面吃午膳,过了一会儿传来她让人将剩下的菜肴收拾下去的声音,脚步声旋即转向内殿。
他闭上眼睛。
阿瑶上前探了探齐元衡的额头,见他的烧终于退下去了,轻轻松了一口气。
然后毫不留情地推了推他的身体,“齐元衡,醒醒,快醒醒。”
齐元衡虽是装睡,但也耐不住她这么摇晃,不得不睁开眼睛,冷硬问道:“干什么?”
“喝药了。”
阿瑶朝他一笑。
她探完他的额头后,就见他眼皮轻轻眨了眨,猜测他是在装睡,这才故意去叫醒他。
药从早晨就在火上煨暖,随时可以喝。
季典听到吩咐,立刻端了药进来。
药香味纯粹,阿瑶拿着勺子轻舀:“张嘴。”
他便张了嘴,一口一口由着她喂药,只是到了末了,他才说道:“皇后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情。”
“什么?”
“给朕喂个蜜饯。”
“……”阿瑶一言难尽地扫视他一眼,回忆起昨日他不知是不是神智不清才口吐真言说这药苦,到底还是不忍占了上风,便去柜里拿蜜饯喂他。
她平日里懒得紧,知道蜜饯放在哪里,但想吃时必须让人拿了喂她,好抚慰她一颗喝完药受伤的心灵,为了他这还是第一次打开柜子。
齐元衡望着那颗表面一层稠密光泽的棕色东西,上前含住。
她的指尖也被他一并含在嘴里。
阿瑶脸一红,忙不迭抽了出来,低头不语。
齐元衡说道:“季典。”
在一旁装柱子的季典立刻应声道:“属下在。”
“煎药有功,赏你两袋金珠子,自己去朕的私库拿。”
“啊……好的,谢谢主子。”
季典开心地下去了,身影由内而外透露着喜悦。
阿瑶望着他喝剩一点的药底,突然很想尝尝,季典煎药的功夫是长近到什么程度,才能得齐元衡这么一声夸。
她表面平静地悄悄带着碗走出去,闻着比起她喝的药显得好闻三分的药香味,闭上眼睛喝了一口。
啊,好苦!
齐元衡又当狗了,竟然哄她!
果然心疼男人是不幸的开始!
她撂下碗跑回内殿,对上他那双含笑的眸子,冲了上去掐他脖子:“你骗我!”
“朕骗你什么了?”他由着她双手放在自己脖子上,无辜问道。
阿瑶觉得自己承认了就显得自己有些傻,不承认这厮的模样又太过气人,掐也不是,不掐也不是,好一阵咬牙切齿。
她磨了磨牙,扯开他的领口,正想对他的颈侧咬上一口,余光瞥到他胸膛上已经微不可见的伤痕,突然又有些不忍心下嘴。
然而他却趁她顿住这半晌,搂紧她的腰,也扯开她的领口,一口啃得行云流水,毫不犹豫。
甚至手还伸了进去轻轻揉了揉。
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根,引起她一根战栗。
“皇后,要报仇,必须快准狠,稍微犹豫半晌,等待你的就是敌人毫不留情的反扑。”
阿瑶推开他的脑袋,眼睛对上他,“在你眼里,我是你的敌人吗?”
齐元衡愣了愣。
她最后看了他一眼,甩袖走了出去。
真是气人。
季典来去得很快,边走边拿着一个荷包在空中抛来抛去,跟走在身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