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季典却有些犹豫。
他瞥了一眼阿瑶,眼神似乎带着询问。
看起来真的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
阿瑶看着都不由得心肠柔软,“吃吧。”
他这才眼晴亮亮地道谢,背后仿佛有根尾巴在摇晃。
齐元衡投喂着阿瑶,自己也时不时低头地吃两口,很快就将面前的食物分享完。
下人抬了热水过来。
他将手伸进盆里浸湿,拿着皂荚洗了半晌才抬了起来,修长的大掌沾着水珠,手指微微曲着举到阿瑶面前。
晶莹的水珠滴在她的裙角,轻轻渗出一滴深色水渍。
他无声地看着她,似是在坚持着什么。
阿瑶在心里轻叹一口气,接过盆边的帕子,接住他的手,从指尖到掌心,一点一点地擦过。
她发觉他手上的茧子薄了不少,摸起来没有之前那种微刺的手感了,不由抻开他的手心,捏了捏他的指尖。
他指间弯了弯,勾住她的手指,握在掌间不语。
台上的戏还没唱完,咿咿呀呀中,显得台下格外静寂。
阿瑶咳了一声,缩回手,肩膀却半靠住他的胸膛,“听戏吧!”
说是这么说,她的注意力却不在戏台上。
忍了忍,她还是没忍住,悄悄凑到齐元衡耳边问道:“乐清不是和尚吗?他怎么可以吃肉?这不是破戒了?”
齐元衡一只手原来搂着她的肩膀,见她靠近,手不由自主往上摸到了她的耳垂,轻轻揉捏了一下,“他在外面就不是和尚的身份了。”
“啊?那是什么身份?”
和尚还能分在寺庙里跟不在寺庙里的差别?
“过几天你就知道了。”他学着她的姿势,也凑在她耳边说道,薄唇似有若无地蹭过她的耳根。
那里有些敏感,阿瑶感觉一股酥麻从那一带直蔓延到背脊,手心不由得攥紧了他的衣角。
戏听完了,也该打道回府了。
齐元雅站在门口,目送着他们的身影上了马车,马蹄声“吧嗒吧嗒”地走远,她展开扇子,猛地摇了摇,“回府。”
乐清跟在她的身后一声不发。
两人穿过长廊,到了这座府上最大的一处院落,一起走进她的房间。
桌前长烛燃了半截,灯火摇曳,室内两个人影渐渐重叠在一起。
“不要了。”
齐元雅的声音带着些许咬牙切齿,突地伸手将面前的人一掌推开,唇上沾着一层湿润,眸里春水荡漾。
“不要?你不是很想吗?”
乐清压低声音,上前攥住她一只手,另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蓦地又将两人距离拉近,气息交缠间,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怎么,我才离开一年,你就想要找别的男人了?”
“我没有。”
“那我怎么听说,你要跟皇兄讨要季典?”
随着这道似恼似怨的声音落下,烛火被风无声吹灭,两道人影融入黑暗中,只听得一阵悉悉率率的衣服掉落地上的声音。
一道黑影无声地从窗边掠过。
季典将手扣在腰间,小心翼翼地摸了摸身上的腰牌,确定没有丢失,轻轻松了一口气。
而后目光又移向一团黑漆的屋子,听着里面传来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声音,撇了撇嘴,身影一翻,消失在夜色之中。
过了一刻钟,他又翻了回来,手上捧着一堆石子。
他摸了摸光滑的石面,嘴角慢慢勾起,突然拾起一颗朝窗棂扔去。
“咚”的一声。
屋里声音骤停,男人微哑的声音响起:“谁?”
季典不语,又拾起一颗扔了过去。
“谁??”男人的声音气急败坏,隐约还有几声女人幸灾乐祸闷笑的声音。
季典用一块黑布将全部石头包住,猛地朝门前一掷,石子在空中散开,飞箭一般地射在门框上,差点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