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瑶心里轻嗤,一句话不经脑子说了出来:“关你什么事?”
果不其然,齐元衡脸色微变,双眸暗了暗,恨不得打她一顿但却强行忍住情绪的样子。
阿瑶出了一口气,又怕他气晕头,便放缓口气解释:“我忘了。”
“季典。”
齐元衡唤道。
“来了来了,”季典刚一回来,就听到齐元衡叫他的声音,连忙落在窗外将耳朵贴在窗上,“主子,什么事?”
“把我书房的药带过来。”
“哦,是。”
阿瑶有点儿想笑,季典好像一个大冤种,被齐元衡唤得到处跑,刚从书房离开又得返回去取东西。
不过他的速度很快,将东西取来后,还放置了一个金铃给他们,“主子,我要去休息了,有事摇铃。”
齐元衡燃起烛火,拉着阿瑶的手腕细细抹药。
药膏凉凉的,阿瑶感觉自己有些微微刺痛的手腕一下子恢复如常,反手拉住他的大掌:“你那抹手的乳膏呢?”
“在这。”齐元衡递上一个瓶子,目光幽暗,低沉的声音带着些哑意。
她用指尖沾了些许,一寸一寸不遗巨细从他手间抹过。
他的手真的很糙,抹了好几天了,微微好转了一些,但是触碰到她身上的细嫩的皮肤时仍然有些不舒服。
阿瑶脸上微红,给他抹完后缩回被子里,声音瓮瓮地传出:“熄灯。”
齐元衡在原地怔愣住好一会儿,才熄灯上了床,脸上带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恍惚笑意。
他这种状态一直维持到第二天上早朝。
大臣们似乎没有一日是和谐的,昨天因为赈灾的钱款吵闹,今天因为拨发的军费吵闹。
陈将军气急上头,手掌放在腰间的佩刀上蠢蠢欲动,眼神里杀意凛冽。
齐元雅这日难得上朝,见状将他手一按,然后身子一个飞溜,猛地滑进文官的人群里,把几个声音最大的人铲得摔倒在地。
“哎哟,周大人,吵架就吵架,干嘛推搡本王?”
她揉着腰从地上爬了起来,给陈敛递了一个眼色,这家伙脑子还算清醒,忙不跌伸手扶了她一把。
几个文官还没从懵圈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一口大锅就这么压了下去,连忙拱手:“下官不敢。”
“刚刚就是你们,本王身体不如陈将军壮实,这腰腿快要摔没了!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拉扯麻烦注意睁大眼睛,不要妨碍到无辜人等。”
几位文官面面相觑,想要辩驳却又不知从何处驳起,他们也不知道端王怎么摔进他们脚下的,只能连连拱手道是。
被她怎么一打岔,众人忽然不知从何吵起了,再看高坐龙椅一脸神色莫测的帝王,心中暗惊。
皇帝上次露出这副神情时,抄家了好几个大臣。
齐元衡见下方的氛围陷入沉静之中,暗哼了一声:“不吵了?那就退朝吧!”
他说完便往后殿走去,众大臣想阻拦却又不敢阻拦,只能在原地拜了一下,成群结队往殿外走。
罗福公公走来拦住了齐元雅和陈敛。
“端王殿下,陈将军,陛下有请。”
齐元雅摸了下鼻尖,笑得狡黠,“陈将军,刚刚本王可是为了帮你,所以陛下面前有些事……”
陈敛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两人被召见,却在书房外跪了半个时辰,直到日头高起,季典从外头进来,才状若不知情道:“主子让你们进去。”
齐元雅一瘸一拐,被陈敛搀扶着,一副很虚弱的模样。
齐元衡放下手中奏折,凛冽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口气冷淡:“朝延日在即,最近京城可有异动?”
陈敛拱手道:“臣正想禀奏,近日京城里混入了一些外邦人员,臣不知可否要打草惊蛇。”
齐元衡唇角微微勾起:“全都抓起来,由端王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