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李太医又去皇后宫中请脉了。”
皇后寝宫附近一假山处,一个穿着侍卫服的年轻少年好奇地探头,看着太医步履匆忙的身影,对站在他前方的男人说道:“听说皇后病了半个月了。”
男人从阴影处回过头,一张脸如刀削一般完美到无可挑剔,双眸幽暗深邃,蕴藏着锐利的光芒。
他淡淡开口,低沉的声音带着恶意:“还没死?”
“没呢,不过可能快了,宫里传闻您克妻,办了封后大典快把皇后给克没了。”
侍卫在男人越来越黑的脸色下,不怕死地把话说出口。
刚音刚落,“嘭”的一声,假山一角被人徒手击碎,石子不住往下落,灰尘扬了侍卫一身。
男人脸上带着阴沉的笑,抬脚往后宫的方向走:“走,去看看。”
阿瑶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时不时地轻咳一声,贴身侍女二芽捧着一碗煎好的药过来,上前扶起她道:“娘娘,吃药了。”
阿瑶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一天三碗喝了半个月苦药,现在看到二芽这张脸就害怕,连忙背过身去拒绝道:“我不想喝,你先下去。”
二芽劝道:“娘娘,良药苦口,您这病都快好了,可不能因为这一碗药耽误了,奴婢向您保证,这是最后一碗。”
阿瑶听到此,这才缓缓转过身。
乌黑如绸缎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眉目如画,一双明眸好似含着秋水般清澈,唇瓣有些苍白,难掩楚楚动人的风采。
二芽转动着勺子,舀了一口凑到她嘴边,轻声哄道:“喝完奴婢给您吃蜜枣。”
阿瑶皱着眉头,不情不愿喝完一碗汤药后,指着二芽摊开的油纸包,要求道:“我要最大的。”
二芽拿了最大一粒喂了她,见她一扫眉间郁郁,含着蜜枣好似活了过来一样,不由得轻笑一声,收拾好药碗退下。
阿瑶躺回床上,在脑海里跟试图跟掉线的系统沟通,无奈还是听不到回应。
这个世界是一个封建王朝。
新帝齐元衡是踏着骨肉血亲的鲜血上位的,听闻他手段冷酷残暴,性情喜怒无常,没事就喜欢杀人玩,朝野上下名声臭不可当。
原身作为这些年跟在他身边的唯一女人,对他却记忆寥寥,她只从遥远的记忆中看到原身跟他成婚时,男子在喜堂上扬长而去的身影,连个面目都不曾看清。
可想而知,她这身份在这个世界有多么像摆设。
而她要拯救的女主叫齐元雅,她是齐元衡的妹妹,从小被当做男孩养大,先帝驾崩后,齐元衡原想屠尽皇室血脉,齐元雅承认自己女儿身的身份才留下她一命。
而后不久,她被送往东凉和亲,死在了和亲路上。
世界线对女主的一生只有这么简单的描述,再无其他。
阿瑶有点儿无力,在床上使劲翻了个身,喉间突然一呛,趴伏在柔软的被面上猛咳,快要背过气去。
“季典。”
房梁上,随着一道轻唤,年轻侍卫熟练地从怀里掏出一粒瓜子夹在指尖,轻轻一弹,瓜子似箭般击在女子纤弱的后颈上。
呛咳的声音骤停,女子一动不动伏在床上,没了声响。
“主、主子……”
季典颤抖着手指,指着阿瑶不再动弹的背影惊恐说道:“我我我我我把她弹死了?”
齐元衡眉头微蹙,呵斥道:“闭嘴。”
他落了地,轻走两步上前,翻开女子的肩膀正想查看,却见她突然抓着一个枕头狠狠向他砸来,声音细弱喊道:“来人,来……唔!”
男人宽大的掌心紧紧捂住她的嘴鼻。
他离她极近,冬间寒星的瞳眸倒仰出她的身影,冷峻的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倒是胆大。”
阿瑶猛拍着他的手臂,企图让他放开自己,可是男人的手劲极大,捂得她无法呼吸,眼前一阵又一阵地发黑,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