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终了,林听晚的唇终于逃脱了男人的禁锢,恢复了自由。
她的脸红得那样璀璨,伏在男人的胸口处,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像一条濒死的鱼。
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复从前那般拘谨。
傅清栩在自己的女孩面前,也不再像之前那样一板一眼,连衬衫的扣子都要扣到最最上面,一丝不苟得犹如一块硬邦邦、没沾水的海绵。
现在的他,面色微微泛着红,嘴唇饱满而有光泽,在白炽灯的照耀下显得那么水光潋滟。
胸口的衣料已经褪去大半,林听晚的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伸进去半只,在距离那禁区已经不足20厘米的位置轻轻贴着,倒比拥吻更令人情动。
傅清栩似乎已经得到了大满足,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眼神泛出餍足的慵懒调子,倚在沙发上,像一只充满安全感的、在阳光下伸着懒腰的猫儿。
恰如一个久旱的沙漠旅人,跋涉多日终于遇见了第一捧清泉。
林听晚将手伸过去,磨挲他的后颈,他就像小猫一样跟着眯起眼睛,鼻息安稳顺畅,似乎能听见呼噜呼噜地响声。
可是这样,傅清栩胸口处的那一道道伤疤,在林听晚的余光处就变得那样显眼了。
令深爱他的人没法强装不在意。
那是,之前在海岛上,傅清栩亲手给自己划上的。
“没关系的”
傅清栩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女孩的情绪变化,将她拢回怀里,另一手迅速扣上了衬衫的扣子。
“对不起……”林听晚的鼻子瞬间酸了。
再早一点就好了……
再早一点重生,再早一点清醒,再早一点,回到哥哥的身边就好了。
“这些都不怪你,晚儿不用自责”,傅清栩温声安慰道。
“阿栩,你知道吗?我……被许微澜劈腿之后,总是会想,爱上一个人其实就是在自己头上悬一把剑,给其他人、甚至是爱人、也甚至是自己,能用那把剑刺伤自己的机会和权利”
傅清栩没有说话,默默听着女孩的话,喉间的酸楚不容忽视。
难道,晚儿现在还会为了许微澜伤心吗……
“嗯,然后呢?”
半晌,林听晚没有继续说,傅清栩出声回应,即使很不舒服,还是鼓励女孩继续说下去。
“所以,阿栩的伤都是因为那把剑的存在。挥剑的是你自己,刺向的也是你自己,可是,那把剑是因为我才会存在的”
“所以,阿栩受了伤,罪魁祸首都是我,也只有我,因为……你只爱我一个人,不是吗?”
女孩的目光里满是坚定和深情,眼神中溢出丝丝缕缕凄楚的疼惜和爱怜。
每一丝每一缕都被傅清栩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
在那鲜血淋漓的心口、每一处惨不忍睹的伤疤上,涂上了一点止血化瘀的镇痛药。
“所以都是我的错,阿栩身上的伤都是因为我”
林听晚自顾自继续说着,男人的心跳越来越快了,她用手按住了他的胸膛,隔着薄薄的布料像是握住了那颗怦怦作动的心脏。
“阿栩,不要再拔出那把剑了好不好?我好心疼啊……我也绝对不会使用它,我们一起把那把剑收回鞘中吧,如果有其他人胆敢利用那把剑来伤害你,我们就一起把他赶走,好不好?”
强压着那股从眼底涌上来的热意,傅清栩点了点头。
他闭上了那双漆黑的眸子,在女孩的温柔和爱意里深深沉沦。
似乎都是对了。
他经历所有的伤和痛都对了。
正是这些,正是他所有的夜不能寐、和那些被妒火搅乱升上来的所有卑微而执拗的爱。
因为这些,晚儿循着痕迹,回头了。在他自暴自弃、曝尸荒野之前。
林听晚找来医药箱,给傅清栩额上的伤口一点点处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