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
她知道这样不对,对庄毅不公平。
“庄毅。”成文抬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对不起。”她嘴巴动了动,涩然道。
庄毅冷硬的脸上,蓦然变得温柔了起来。
“傻瓜!”他曲起手指,弹了她额头一下。
“人非草木,便是我这个大老粗,用惯了一把兵刃,也有了感情,不舍得。”
又何况是王家青竹君子。
无论是长相,胸襟,气度,皎如明月的存在。
这么多年,他对她默默付出,倾尽全力的关怀,却又在危机到来之前千方百计地护着她周全。
同为男人,他怎能不知道王猷文的心思?
正因为他懂得,所以更知道他放手的意图,分明是想要成全他们。
于是,庄毅郑重道:“无论如何,都要先找到他。”
若是不知他的生死,岂不是让成文一辈子心生愧疚?
“他会没事的……”
庄毅抬手,缓缓地拍了拍成文的肩膀安慰道。
“你也不想他出事的,对不对?总会有相见的那一天,可在此之前,你不能倒下……”
成文哽咽着点了点头,端起碗,木然地吃了饭。
庄毅将残羹冷炙端下,走出房间的时候,终归是没忍住,回头望了一眼。
成文公主眉头微蹙,脸上没有笑意,一脸的担忧。
庄毅握着配剑的手,紧了紧,心中则在思量,王猷文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他将剩饭拿到外面,正倒入院子里木桶里,偏巧听到门外吱呀吱呀木质车轮的声音,他开门一看,正巧是馊水车经过,他提起木桶倒入了馊水车里。
余光看到旁边门的大门大开,里里外外有人进出,拆着门板。
他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没等反应过来,馊水车的老伯剧烈地咳嗽,摔倒在地。
庄毅赶忙将人拉起来,又帮忙把馊水车拉出了胡同,帮老伯送到了指定的地点,又将老伯送到回了家……等忙活了一圈下来,早已经将临门的邻居忘得一干二净
此时一墙之外,一个黑衣人安静地坐在石凳前,他坐在轮椅上,从上到下都罩着黑色袍子。
就连身后站着的属下都全身黑衣蒙面。
阿桑见自家公子伤感地看着院中的墙,仿佛能盯出个窟窿来。
心里实在是忍不住,公子大难不死,分明可以找夫人的啊。
如今既然找到了夫人,只是一墙之隔,为何又不相认。
真是急死个人!
他正要开口,却看自家主子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赶紧上前,帮忙拍着后背。
等公子平息下来时,他见到帕子上深红色的血迹时,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语无伦次道:“公、公子——”怎么又吐血了?
上次不是找神医医治了么,不是说可以有十年之久么?
王猷文缓缓将帕子攥紧,惨白如雪的脸上,浮现了一丝哀戚。
若是他仍旧是琅琊王氏的家主……若非他身体再难完好,命不久矣。
他又岂会将她拱手相让?
王猷文默然无语,只静静地看着院墙。
城镇再是繁华,也不过是闭塞之地,院落又是赁来的,便是与琅琊王家的下人院落都不如。
墙面斑驳,杂草丛生,唯有一簇深红色的野蔷薇,恣意绽放着。
“公子,您分明心中有夫人……如今你安然脱险,何不——”
王猷文刚要开口,一阵风吹过,呛得他再次剧烈咳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