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岿然不动……”
拉他去醉仙楼的同僚本以为趁着他微醺,然后去后巷,酒醉之人最容易散德行。
大曦不许官员明着狎妓,陈百顺只要被沿街之人拉了进去,便是送上来的把柄!
可谁曾想,带去的所有人,全被他灌倒在桌子底下,躺得东倒西歪,他却四平八稳地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
连饭钱都没结算!
清颜听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有道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陈百顺自幼无父无母,与豆腐王母相依为命,吃过苦,所以心也相对比较硬。
看到清颜笑,南宫烨白了她一眼,将信放到一旁。
“这个人,不行。”他下了结论。
清颜则不认同:“但凭这几件事便否定一个人,未免太过武断。”
南宫烨轻声道:“大曦朝堂上,朕当然希望所有的人都是两袖清风的清官,可他们也是人,所以即便是德行有瑕,贪墨不多,朕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性如此。”
“御史大夫一个个的两袖清风,今天参一本,明天参一本,闲来无事么?不,他们是想要名垂史册。贪官污吏呢,他们贪墨,无非是财,是以清官图名,贪官图财。”
“可这陈百顺,不图财,不图色,不图名。也不为周围所累,不在意同僚的看法……”
“这样的人,若不是清心寡欲到了和尚的地步,便是所图更甚。”
南宫烨悠悠叹了一口气:“世人皆有欲,朕便希望你我儿女,起码一生平安顺遂,枕边之人相亲相爱,携手到老,若是他图势,图权,朕也不怕。可若是权势财帛都打动不了他,将来万一……”
“南宫娇虽不是你我亲生,可她性格温婉,朕知你待她真心,朕也希望她过得顺遂。若是果儿,哪怕是驸马欺负她,她也能跳起来,划花他的脸,再自己哭一通,来咱们面前恶人先告状……”
“驸马对上她,讨不到半分的好处。可南宫娇的性格,是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人,任何委屈都能藏在肚子里,极为自苦。这么多年,可曾听过她说任何人一句不是?”
清颜摇头:“她的确从没说告过状。”
南宫烨平静道:“若是对朕,她顾忌一二,可对你她也从不诉苦,若是将来陈百顺待她不好,岂不是磋磨到死咱们也不知道?”
“但愿是朕多想。”南宫烨摇头道:“朕倒是宁愿选择有求于朕的人,起码在硕儿的江山下,没人能欺负得她……”
清颜看着南宫烨,一时有些感慨,便忍不住上前从后拥抱了他。
“想不到,你看起来对二丫冷冷淡淡,想得居然如此多……”一片慈父之心,让人感动。
南宫烨手轻轻地拍着清颜的胳膊,斜睨了她一眼:“废话!咱们的子女,朕如何能不放在心上?”
只不过南宫娇并非他亲生,而且年岁见长,女大避父,他不便亲近而已。
“那在看看吧。”清颜倒是没想过南宫娇一定要嫁给陈百顺,虽然是青梅竹马,可男人的心最是善变,谁知道现在是不是还喜欢二丫呢。
长月当空,清冷孤寂的院子里,一席青衫横奏笛子,曲风悠扬,动人悱恻。
便是院中的树叶,都仿佛陶醉了,跟着摇摆抖动。
直到一曲终了,男子才慢慢放下笛子,身后的书童赶忙上前帮忙把笛子收好。
笛子套是用布袋缝制的,书童轻车熟路地将笛子放进去,哪曾想笛子布袋底布漏了个窟窿,咣当一声,笛子穿了个空,直接砸到了理石地上。
“哎呦呦——”书童赶忙捡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灰,嘴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