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显然心情极好,这个时候,门口再次来人送信。
是他提前安排好,以防万一用的安排。
信件上显然也是利好的消息,从南宫烨轻松的表情便能看出来。
南宫烨将手中的纸条放在烛灯里燃了,又看了看商仲卿的奏折,笑着合上了。
留中不发。
陈桔纳罕地挑眉,他看着陛下手极有规律地敲打着桌案,便可知他如今心情极好。
商将军心系陛下,几乎人尽皆知,如今商将军有了心仪之人,陛下显然也是乐见其成的。
为何不第一时间批准?
难不成……
是对商将军不舍?
陈桔琢磨着,大抵男人都是如此,若是女子心仪他,不管他中意不中意,也希望女子一颗心放在他身上,若是转移到旁人的身上,那大概会失落吧……
他刚如此作想,陛下的视线便落在了他脸上。
许是见陈桔不解,南宫烨将奏折搁置一旁。
“朕实在是替她高兴,人这一生,得遇良人,实在是值得庆贺的一件事。”
“只是她到底是在朕身上,耽搁了多年,朕若是急不可耐,毫不留恋地恩准了……”
“反倒是伤了她的脸面,朕对她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也有袍泽之谊……”
若是急不可耐地大松一口气,那么商仲卿这么多年的痴情,便成了一场笑话。
扪心自问,商仲卿有情有义,有担当。
实在也是百年难遇的奇女子。
只是他心中早已有了清颜,心系于她,便是对商仲卿再是欣赏,也只是欣赏,生不出男女之情。
南宫烨揉了揉额间,叹息道:“人若是钟意于谁,半分不由人。”
便好似他对霍清颜,便是将心掏出来,他也心甘情愿。
陈桔这才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忍不住眼泛泪花。
陛下就是好啊。
“陛下对连某,属实很好。”连庚希此时坐在山头的大帐中,望着天边的月,感慨道。
“若不是陛下身染重疾,连某岂会如此?”
“将军,成大事者,无须在意这些……”
“月色正好,将军,干了这杯酒,以后兄弟为你马首是瞻!”
“好!”连庚希被众人围绕着,一时高兴,多饮了数杯。
酒过三巡,人也微醺,被人架着走路都摇晃的时候,军师于其中一人对了下眼神。
便有人上来给连庚希更衣。
等他半梦半醒的时候,便看到自己身着了明黄色的……
龙袍!
居然是黄袍加身。
吓得他一个激灵,酒醒了大半。
“你们这是造反!”
连庚希“横眉怒瞪”:“如此陷我于不义。”
手下的将领跪地山呼万岁:“尔等誓死效忠陛下……”
当今陛下再是天纵英才,如今两腿一蹬,朝中还不是有兵权的人说了算。
如今天下兵权,连将军的占了三份之一。
西北的盛家,不会擅自离开驻地,东边的商仲卿,不过区区一个女子,也定然成不了大事。
唯有有军功,又有军权的连将军,才能从这场兵变里得益。
连庚希显然也明白手下的心思,他装出一副被迫的样子,为难道:“你们自贪富贵,立我为天子,能从我命则可,不然,我不能为主矣……”
众人相视一笑,齐齐跪倒:“唯主上命!”
连庚希这才与军师对视一眼:“对大曦的公卿不得侵凌,对朝市府库不得侵掠,服从命令者有赏,违反命令者族诛!”
“遵旨!”
连家军趁夜往京城奔袭,一路上势如破竹,刚把连家军的旗子竖起来。
沿途的府衙便开城门迎接。
先前连庚希抵挡漠北的时候,回来的庆功宴,沿途都是如此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