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如何处置此人?”
南宫烨将手中的奏折搁置一边:“放长线,钓大鱼,先不急着处置。”
他翻开奏折,其中一本是两淮统军写给属下,被锦衣卫誊抄的信件。
正写道:“初五日寄去一缄,专言贼将由安定回窜豫境,两日未接续报,不知贼果径趋东北……将芜此贼故智,切不可自持曾立大功,兵力足敷防剿,遂存藐视之意……”
南宫烨手指敲打着奏折,抬手提笔正要写着什么,又放下了笔。
“回京的日子定在了几日?”南宫烨倏然问道。
六福回道:“陛下原定的是初九起程……陛下可是要更改?”
“不,一切按照原计划进行。”
若是有些风吹草动,他就改变主意,岂不是证明他怕了天理教?
“去,将麻颇叫来——”南宫烨吩咐道。
六福应是,刚要转身出去,被南宫烨又叫住:“算了,他如今也没心思办差,叫沈炼来——”
清颜过来的时候,正和出门的沈炼相遇。
沈炼弯腰行礼,清颜也微微一笑。
两人交错而过的时候,沈炼忽道:“祝娘娘此次回宫,事事顺遂。”
“承你吉言。”清颜笑着应了一下。
刚要抬步,沈炼忽道:“先前娘娘与神医曾有恩于属下,属下知娘娘宅心仁厚,属下原做娘娘的刀——”
清颜何时对他有恩?
沈炼既然提到了神医,她后知后觉想到似乎是在保定的时候,季云救过他。
她眉头一凝,忽然想到了江弯。
多嘴问了句:“江家……江直的妹妹……”
沈炼麻木的眼里闪过一丝哀痛,随即状若平静道:“贱内已经故去多年了……”
想到那个人坚毅的身影,清颜心底也多了一丝的伤感。
“节哀。”
沈炼点点头,大步离开了。清颜转身望着他的背影,这才发觉,沈炼的背似乎微微弯曲了,不如之前见他时笔直。
清颜往前走了两步,脑海里想到多年前上门吊唁江直的时候遇到过江弯,看到的江家的牌位。
连庚希!
始作俑者,在于连庚希的一次见色起意,虽然后来南宫烨并没有责罚他。
霍清颜脚步一顿,再次望向沈炼离开的方向。
想到他那句,“愿做娘娘手中的刀……”
原来,他想要对付的也是连家!
清颜想得入神,因此并没注意到门前的身影。
“想什么,出了神?”南宫烨轻笑道。
清颜思绪被打断,摇头道:“在想空手来看你是不是不好。”
“那你给朕带点什么?”
清颜笑道:“昨日严果想吃我做的银耳羹,我做的有多的,你要不要?”
南宫烨故作不悦:“朕现在居然已经沦落到吃严果剩下的了?”
“废话少说,要还是不要?”
南宫烨眼里闪过戏谑的笑意:“要要要,你亲手做的,朕当然要尝尝。”
说着,熟稔地牵起清颜的手,两人朝外走。
南宫烨突然道:“朕原定回京的日子,是初九。”
清颜哦了一声。
南宫烨看了清颜一眼,手中稍微用力捏了下清颜的手:“要跟朕回去?”
清颜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南宫烨却道:“朕……前几日捣毁了天理教的分舵,前几日的行刺你也见到了。”
清颜想到那天的情况,“你的意思是……你周围的人有……”
“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上都是你好我好,实际上心里如何做想,朕也不能成为每个人肚子里的蛔虫,天理教既然埋线如此之深,所图不小。”
“所以此次回京,你晚一日启程,在朕后头出发……”
清颜抬头看着南宫烨,眼里不无担心:“你居然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