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南宫烨披着衣服走了出来:“六福。”
“奴才在。”
六福闪身过来,应道:“启禀陛下,傅怀安傅大人,奴才已经让他先回去了……”
南宫烨困惑地眨了下眼睛,“傅怀安?”
“啊……”南宫烨恍然大悟,揉了揉太阳穴,悠悠道:“朕忘了,朕一早宣了他了。”
“……怪不得,怪不得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事。”
六福:……
明明是陛下您前日起夜时候,亲自吩咐的啊?
难道不是故意将傅大人叫来,听……
“朕本是想问他,是何人如此大胆,胆敢谋害朝廷命官,他身边的捕快,那个叫徐飞的,之前曾说是徐闻县令王璞允的手笔……”
“可朕这几日接触王璞允,对他印象很深刻,总觉得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奇葩,可不像如此歹毒之人,因而本想一早叫傅怀安来聊聊,看看是不是误会……”
南宫烨说着说着,住了口。
谁曾想,一早的春色动人,让他按捺不住自己,如同初尝情事的二八小伙一般。
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居然将这件事情忘得干干静静了。
怪道古语有云,芙蓉暖帐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听到陛下如此说,六福愣住:“那、那岂不是……”
“陛下,那岂不是说,小傅大人听到的……不是陛下您故意让他听到的?”
“他听到什么了?”
六福哪里敢说,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差不多听到了。
傅大人中途还多次不想听,想起身就走。
反而是他从中作梗,拦住了去路。
硬生生地将他的脸色由满脸通红,听到满脸苍白。
又从苍白听得灰败,才放了他回去……
“陛下,这徐闻的府衙,如此的简陋,隔音差了些……”
南宫烨瞬间明了:“你是说……他在隔壁?”
六福点头如捣蒜。
南宫烨了然,又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后知后觉地笑了笑。
“无事,听到了便听到了,虽然不是故意的,不过歇了心思也好。谅他也没那个胆子去外面胡说。”
六福嘴角抽了抽,可是陛下啊,不但听到了您龙虎威猛。
也听到了起初的夫纲不振啊……
六福心思百转,想到义父交代过,自己脑子不太好使,不该瞎捉摸的便当个活哑巴便是。
于是,六福转移话题道:“陛下,可是要用水?”
南宫烨回头望向床榻,纱帘之中,影影绰绰能看到那人安睡的睡颜,便是她安静地睡在他身侧,也让他心里觉得舒坦。
只是,若是明日起床,发现芸娘早已故去了。
她该是要伤心了吧。
南宫烨叹了口气:“芸娘的尸身下葬了吗?”
“这个……”六福摇头,“奴才这就去打听去……”
“回来。”南宫烨叫住了他,嘴巴动了动,又懒懒地挥手。
他再是厉害,再是金口玉言,也难以让人起死回生。
所以只能希望她晚点知道吧。
——
“将军——不好了!”来人匆匆闯入了帐内。
“何事慌慌张张?”连更希放下了手中的兵书,没好气地问道。
来人说道:“之前您不是不放心贵妃娘娘,所以特意让属下安排人留意钟粹宫的动向嘛……今天属下收到了消息,贵妃娘娘到底是没听您劝,私自联系了王家,南下动手了……”
连庚希皱了皱眉,不慌不忙地拿起毛笔,在手中的兵书上圈划。
“无事,王家只要有王猷文在,是不会出手的,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将军,您贵人多忘事,您忘了?”
“忘了什么?”
“如今的王家,今非昔比了,琅琊青松,王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