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烨揉得倒是很认真,起初也真的是单纯地揉腰。
可揉着揉着,手脚便又开始不安分了。
清颜腰上还有痒痒肉,莫名的就想笑。
清颜一笑,眉眼弯弯,南宫烨不由得心里也跟着松快舒展。
“朕希望你永远都这么笑……”他说着。
清颜笑着点头:“哈哈,那我就勉为其难笑一笑。”
南宫烨难得眉眼也跟着笑了起来,双眸里闪过了笑意,笑意之后又是一闪,看得眼热。
便想上前一亲芳泽,嘴唇被清颜伸出两指抵住。
“今日配额已满,美味不可多用,客官请克制一下……”
南宫烨也很是配合:“今日的确是餍足,只是朕为你独守空房多年,自然一日是弥补不了的。”
独守空房……
清颜嘴角一抽,可随即想到之前的确是听说过南宫烨不知何故遣散了后宫。
先前忽然要迁都。
这两个壮举,看上去遣散后宫,迁都,六个字。
可无论哪个,单独拎出来,都够朝廷兴起腥风血雨的。
百官弹劾,文官骂街,南宫烨都顶住了,而且也办到了。
“其实你真的是一个好皇上,这个江山你坐得很好。”清颜由衷地夸了他。
南宫烨原本脸上的笑意凝住了。
“朕无愧江山,无愧百姓,但是朕愧于你。”南宫烨抬手抚摸清颜的脸颊。
“这些年,你辛苦了……”
清颜摇头:“女人都是慕强的,若你是没本事的庄家汉,我这朵花或许也落不到你的头上……”
因为根本相遇不到。
只能说一切都是因缘际会罢了。
清颜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对南宫烨动的心,尽管她不想承认。
不知道是朝堂之上,他霸气护在她身前的时候,还是携手一起迈向朝堂的时候。
或者是御书房里批阅奏折的时候,他采摘果子,像孩子一样守护着,摊开手掌心跟她献宝的时候……
如细雨,如微风,在她心中一点点地滋生。
南宫烨这个人委实复杂,说他是温柔的人,他对敌人却向来心狠手辣,出手绝不手软。
可若说他冷酷无情,他却对她也好,对很多跟他一起历经患难的人,诸多包容。
有的帝王猜忌心重,南宫烨也有猜忌心,可登基几年了,没听说他杀过哪个拥立他的臣子。
无论是连庚希还是商仲卿,甚至是屡次与他作对的霍刚。
之前贬黜,迁都之后又重新起复了。
清颜知道其中或许有她的缘故,可“先太后”已经病故,霍清颜与霍刚,已经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了。
关系也仅存在墓碑上。
南宫烨能重新启用霍刚,更多的是因为他的能力出众。
清颜这些年,听很多茶楼讲当今陛下与朝臣吵架的段子,每次讲到陛下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迁都。
百姓们都摆手称好。
无论是轻摇赋税,还是为政举措,还是科举取仕,方方面面,他都相应做出改革。
百姓们安居乐业,很少有人再诟病他上位正不正。
他们心中,能让他们吃饱穿暖的,便是当今的好陛下。
清颜想得有些走神,抬眼看着他的头发,发觉他的鬓角出现了一道银丝。
她是知道南宫烨批阅奏折是有多尽心,勤政的她都佩服,而且日日复日日,月月复月月,年年复年年……
清颜抬手,轻轻地抚上了他的眉心。
他的样子其实还是很好看。
于万千人海里,她也总是能一眼看到他。
其实她掉头离开的时候,看似决绝,只她知道,她的心,也并非那般强硬。
“你看,你总皱眉,眉头都有川字纹了。”
清颜说完,用食指上下摁了两下,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