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一行人南下奔波了几天,人困马乏,这日夕阳西下,到了一处芸来客栈投宿。
刚上了酒菜,才拿了筷子,就听一声马声嘶鸣,来了个单身带着帷帽的姑娘,她手提长剑,一身黑衣。
身姿曼妙又是单身上路,总有男人贱贱地吹声口哨。
福王一行人才刚吃了几口饭,其中有的人几杯酒下肚,觉得自己人多势众,眼睛便肆无忌惮地往人家身上瞄。
本来两方人相安无事,好死不死,一阵妖风吹过,掀起了她的幕离——
周遭响起了倒吸声,其中一个人呸了一声,小声叨咕道:“真他娘的丑……”
女子脚步顿住,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偏偏嘴贱的人觉得自己人多势众,肆无忌惮地朝着女子的胸部看去,随着他的视线,众多的侍卫都不约而同地起哄齐齐看过来。
唯有中间的福王,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低垂着头,拿起了面前的鸡蛋,往桌子上不轻不重地磕了两下。
“不该看的,不要看。”他的声音正在变声,说出的话像一只鸭子,所以他一路上鲜少说话。
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反倒是在他对过的桌子上,安然坐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破罐子破摔,她大大方方地摘下了幕离,五官倒是好看,只是脸上坑坑巴巴,许多痘坑。
和绝美女子绝不沾边,样貌也算是清秀,和丑八怪还相距甚远。
她微抬下巴,只朝着对过的白衣青年看了过去,目含挑衅。
福王才从火坑里逃出来,哪有心情例会这等挑衅,所以全然忽略,只安静地将手中的鸡蛋一点点扒皮,剥了皮的水煮蛋,白皙的跟他脸上的肤色差不多。
他眉目不变,自顾自地吃着,多余的目光半分没往这扫来。
只是主子规矩,下人就未必了,尤其是喝了酒的男人。
一群侍卫起初还只是互相斗酒,因为离京多日,所以福王倒是没刻意约束他们。
起初还只是说些,“人在江湖走,哪能不喝酒。”
“半斤不当酒,一斤扶墙走,斤半墙走我不走……”
说着说着,又有人起哄劝酒:“孔老二,喝喝喝,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
孔老二喝得五迷三道,眼睛色眯眯地眯起,“舔一舔,我也不舔酒,我舔……”
说着,视线直勾勾地朝着黑衣女子扫了过去,淫荡的目光从上扫到下,又从下扫到上。
边上的人不但不劝,反而发出意淫的笑声。
“你舔得好不好?”
“这不应该是我舔,让人舔我才对,哈哈哈啊哈哈……”
整个酒馆放浪的笑声不断,被唤作孔老二,王老大的几个人,肆无忌惮的目光不断朝着女子望过去。
反观黑衣女子,对周遭的一切置若罔闻,只是将手中的长剑,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低头吃着自己的饭,她要了半斤酱牛肉,一碗大米饭,低头认真地吃着。
完全不在乎周遭的喧嚣,也对一群人的起哄,半分没放在眼里。
倒是慢条斯理地吃了两个水煮蛋的福王看不下去了。
他骨瘦如柴,整个人瘦得都脱了相,身着白衣,浑身苍白,有些病态的虚弱,唯有眉眼分明的黑,唇间的红唇有些颜色。
“够了。”福王淡淡地道,“出门在外,对人也庄重着些。”
周围安安静静地,他发了话,侍卫稍微收敛了些,只是他如今脱身全靠着这些侍卫,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内心都是当他是攀云梯,哪有几个是真心效忠他的。
收敛是收敛了些,神态里却都是不以为然。
一个靠他们才能从地牢里脱身的主子,哪里有几分威慑力。
不过一会儿,几倍黄粱下肚,又故态复萌,丑态频出。
全然不将福王放在眼里,福王眼里划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