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说胡话了?”
清颜双手将草下压,用下巴示意眼前的花丛。
“你看,这里有像一个个蝴蝶一样的草,这叫遍地锦,又名曰铺地金钱,落地金钱……”
“咱们薅一把,挑着新鲜的放一小撮,煮水,煮出味了,加点盐给老大喝了,给老大退热试试。”
芸娘被清颜说得一愣一愣的:“你可别框我,那可是你的孩子。”
清颜点头,当机立断地挑着新鲜的采摘了一把。
“家里盐有吧?”
“有。”
“锅有吧?”
芸娘点头:“也有。”
“走起——”
多亏清颜先前是真的跟季云学了点皮毛,他走的时候给清颜留下的医书,清颜没事就翻翻,其实也没打算学得如何牛。
因为医书尤其是古代的医书,画的东西,鬼画符般,不比现代的照片。
现代的照片,清晰明了,药看起来简单。
可即便是对着照片看,天葵子和香附,苏子和菟丝子,独活和羌活,蜜制白前和白薇这些外形长相的,也极其容易混淆。
对着季云留下的医书,在辨别药材这方面,清颜从来不托大。
毕竟对着如此抽象的画,要的是爷爷,抓来的可能是孙子。
药性千差万别。
可遍地锦清颜认识,她跟着季云采过,那时候她还怀着孩子,为了早点入盆,她没事要出门溜达下。
正好看到有个邻居大姐抱着孩子求医,季云便是抓了一把这个草,递给了邻居大姐……
邻居大姐将信将疑地走了,还跟同来的邻居嘀咕:也不开方子,一把草就打发了咱们,能行么……
清颜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回头问季云,季云则是非常认真道:“是药三分毒,这种草,对孩子也好,对孕妇也好,都很有效,今日病了的哪怕是你,我也是要给你用它的……”
说着,还采了一把,放在手中,示意给清颜看:“多好看呐,你看,叶子是蝴蝶型的……”
他这头正说着,正巧狗蛋扛着镰刀出来,一把就砍了一大片。
唬了季云一跳:“做什么?”
虎子十分奇怪地看了季云一眼,“打猪草,喂猪啊……”
季云很是尴尬,清颜赶忙转头。
后来孩子果然好了……
清颜收回了回忆,将晾凉的水给老大喂了下去。
一旁的芸娘干着急,小声嘀咕着:“能行吗?”
清颜无奈:“死马当做活马医呗。”
“呸呸呸!乌鸦嘴……”
“你去睡吧,我在这守着就行。”清颜见芸娘奔波了一天,赶忙劝道。
芸娘摇头:“没退热,我不放心呐……”
“那好,咱们聊会天。”清颜见赶不走她,便打了个哈欠。
芸娘点头:“聊啥?”
“就聊聊你……”
清颜见老大安静地睡着,芸娘又不走。
茅草房倒是两室外加一个是杂物房,沐泽自告奋勇睡了进去,二丫和双儿睡在了另外一间,清颜坐在一旁,将床边的杂物收拾了下,想让芸娘睡。
后面半天没动静,等她回头,芸娘已手肘拄着胳膊睡着了。
呼噜都打起来了。
清颜心中好笑,又看了眼床上的老大老二,老二安静地睡着,老大脸色还有点红,热却到底还是退了。
看来刚才熬的水有用。
清颜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的老大老二。
求人不如求自己,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清颜将怀中季云给她留的医术再次翻开,摊开在眼前。
古人悬梁刺股,她清颜夜里读书!
活到老,学到老。
她看着看着,那些熟悉的字分明拆开了她都认识,可一旦组合成一起,便成了绝妙的天书。
此时她翻开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