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被季云一句话给怼得哭笑不得。
刚想反唇相讥。“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
季云立刻改口:“听上去似乎可行。”
清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季云反问道:“可实际呢?刨开肚子,你不会疼?能忍住?刨开多大?婴儿拿出来之后,如何缝合?如何止血?若是血流不止呢……”
“止疼的话,若是有麻药,就可行。至于多大……”
清颜用手比量虎口的大小,随即想到,现代是有各种工具辅助的,比如产钳。
古代消毒止血,感染的风险很大。
“容我再想想。”清颜郑重道:“你放心,我不会拿我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不是疯子!”
“我信。”季云起身,“但我也信天底之下,不惜为孩子舍命的母亲的疯狂。”
季云回身看着清颜的眼睛,正色道,“我从不轻视,也绝不低估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爱。”
“只是……”他停顿道:“我也不能枉顾你的性命。容我想想,还来得及。”
见他如此郑重,清颜也郑重点头:“好。”
季云转身随手拿起“堕胎药”仰头喝了。
清颜登时目瞪口呆:“季云——”
“别浪费药材。”季云笑着擦了擦嘴,拿着两个空碗离开了。
清颜释然一笑,估计他从头到尾也没熬什么打胎药。
她低头摸着肚子,困意上来,躺下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冬日虽冷,保定城街头还是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
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年货的……
虽然热闹程度与瘟疫之前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可百姓脸上带着安宁平静的神情,不再是先前的绝望麻木。
南宫烨一行人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最热闹的一条街。
沈炼走在他左侧,在前面开路。
不远处正好有一妙龄女子,身着披风的女子在他们眼前经过。
南宫烨淡淡吩咐:“沈炼。”
沈炼虽大病初愈,只除了脸色苍白,行动很是迅捷。
“臣在。”他欠身听命。
南宫烨微抬下巴,“追上去,看看。”
“遵旨。”沈炼并不问缘由。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追了上去,伸手拍在了女子的肩膀上。
女子疑惑回头。
不远处的南宫烨漫不经心地扫过来了一眼,随即耷拉下眼皮,移开了视线。
转而把玩起边上的摆摊的拨浪鼓。
而这头女子冷不丁被人拍了肩膀,转头怒目瞪向沈炼:“登徒子!”
她刚骂完,一个大嗓门喊道:“娘子,出啥事了?哪个挨千刀的,欺负你了……”
来人虎背熊腰,浓眉大眼。
手上还拿着把剔骨刀,看样子是个屠夫。
原本气愤的女子,转头望向自家相公,语气瞬间柔和:“无事,相公不用担心。”
这头女子息事宁人,屠夫却不依不饶,磨刀霍霍要上前,被女子给拉住。
沈炼身着便装,从胸口里摸出一块令牌。
一般百姓,飞鱼服,绣春刀,便对他们望而却步了。
如今沈炼未着官服,令牌却是带着的,他冷冷道:“北镇抚司——”
话没等说完,一口唾沫就飞上他脸。
“我管你东镇西镇南镇还是北镇,惹我娘子就是不行——”说着便要砍过来。
沈炼已是怒极,若是以往,他定然是一脚将之踹向远处。
可如今——
身后站着陛下。
他本不欲张扬,可这两口子明显不知道,何为见好就收。
沈炼心头烦躁,刚要抽刀,角落里忽然出现一个道士,拉住了屠夫。
“道长!”屠夫粗声粗气“为何拉我。”
此道长正是云霁,他望了一眼屠夫那如花似玉的娘子,对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