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颜在保定府外面蹲了一会儿,就看到霍闲居然白天当值的时候出来了。
他坐在轿子里,身后还跟着几个鬼鬼祟祟的人。
行迹有些可疑。
清颜心里直纳闷儿,霍闲光天化日不在自己府衙,居然往外跑,这是要去哪?
她跟在他们一行人的后头,走走停停。
就看到他们到了一处起火的客栈外头。
霍闲率先下轿,挥了挥手。
轿夫们极有默契地,将空轿子抬到了一旁的胡同里。
而霍闲身后跟着的三个人,立刻手脚麻利地从怀里掏出黑布蒙了面,
又掏出了武器,亮了刃。
霍闲双手背后,脸色阴沉:“保定流民滋扰,傅大人与其部下命丧流民之手,可懂?”
说完,黑衣人点点头:“保定城这几日流民太多,傅大人被劫了银子,丢了命。”
“很好。”霍闲点头:“去吧,动作利索点。”
三个蒙面人窜到了客栈里。
清颜自远处看,就看到一红衣捕快的身影,在客栈窗口一闪而过。
起初,她倒是没太担心。
那个叫徐飞的红衣捕快,身手她是见到过的。
别说三个人,十三个人估计他也能应付得来。
她这头正打算抄手看热闹。
谁知红衣捕快,还没等三个人靠前,人就笔直躺了下去……
这是玩欲擒故纵么?
清颜没想到徐飞是病得起不来了,还以为是他有什么特别的陷阱。
刚要上前,就看到躺倒的徐飞,又把着门框,摇摇晃晃站起了身。
他自知敌不过,咬牙往外走,身后的三个黑衣人穷追不舍。
清颜心知里面肯定有傅怀安,擒贼擒王,她一个健步凑到了霍闲身边。
“不许动——”清颜掏出匕首顶着他的脖子。
以清颜对霍闲的了解,这等狗官都很是惜命。
刀一架在脖子上,指定低头求饶。
岂料霍闲不慌不忙,侧头看了清颜一眼:“可惜啊可惜。”
清颜倒是被他镇定自若的样子,勾起了好奇。
“可惜什么?”
“姑娘,刀枪无眼,切莫失手。”
霍闲手指轻轻往外推着匕首:“姑娘,此等胆色,实乃闲平生罕见,若非姑娘颜色欠佳,倒是也可以收入府中,成全一段佳话……”
我呸你个呀呀呸的!
这个时候都不忘了占我便宜。
清颜扯了个笑:“是挺可惜,只是最可惜的,是霍大人恐怕无命消受了……”说完,提刀一划。
霍闲的脖颈就被豁开个口子。
潺潺的鲜血,从伤口上往外涌。
原本清颜想象的跪地求饶的场面仍旧没有。
霍闲的身子稍微有些抖,人却梗着脖子,强装镇定:“姑娘,有话好说,若是求财,您说个数……”
“若是劫色……”霍闲一狠心一咬牙:“那姑娘还是下手吧,恕难从命。”
“就你这样的,还用我劫色?”清颜冷笑。
霍闲大言不惭:“好歹,我也是这保定的一方天,跺跺脚,保定的天都要抖一抖。”
“死,不丢人,死了被人笑话,闲丢不起霍家的人!”
不提霍家倒好。
他一提霍家,清颜眼神冰冷:“那就有劳你,先行一步,提前到阎王爷那里,给霍家打点打点吧——”
说着,刚要下手。
说时迟,那时快,霍闲猛地往后撞了下。
接着,撒腿就跑。
什么所谓的不怕死,都是骗人的。
他此时提起下摆,边跑边嚎:“快来人呐,有刺客——”
清颜抬手一支袖箭射了出去,直接将他钉倒在地。
霍闲嘴里不断往外喷血,浑身抽搐,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慢慢走来的人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