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清颜反应过来,季云猛的后退把清颜拉到了一旁。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把药丸递给了清颜:“先吃了。”
清颜本想推拒,说她有姜太医给的药。
季云不由分说,厉目瞪来:“别废话,别耽搁。”
说着,自己也往嘴里塞了一颗。
清颜二话不说,拿起一颗药丸塞入口中。
季云又从怀里掏出帕子递给了清颜一个,自己用了另外一张裹住了脸。
见他郑重其事的样子,清颜不敢大意,连忙也捂住了脸。
门口引来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
季云急得脑门冒汗:“都回去,没什么好看的,都走——”
不说还好,一说百姓们聚集得更欢。
清颜故意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高声说道:“传染啊,我可不在这了——”说完,转身就跑。
众人这才作鸟兽散。
等看到周围的百姓都散得差不多了,清颜才再次返回。
她蹲在季云身旁低声问道:“确认是疫症?”
季云神情凝重,点了点头。
清颜又问:“瘟疫与风寒症状很像,你为何确认一定是疫,不是风寒呢?”
“气候反常,四时不正而引发,则为伤寒。伤而不寒,则并非伤寒之症,乃是邪气入体。病不如肌肤,入口鼻则为瘟。”
说着,季云喃喃道:“若是伤寒,才是幸事啊。”
“大人,杨村已经封锁,所有人都已经焚烧……”师爷低声禀报着。
霍闲瘫坐在太师椅上,一边品茶一边道:“晦气!这个时候给我找麻烦。”
师爷低着头,擦了擦额头的汗,又问道:“大人,刚刚傅大人随从徐飞徐捕快送来了帖子,邀您晚上去饮酒做客……”
霍闲翘着二郎腿,哼着曲:“现在知道低头了……”
“哼,给脸不要脸,老子是看他长得一表人才,才高看他一眼,想着把妹妹嫁给他……”
“还以为自己是京兆尹呢,曾经的他有狂妄的底气,如今失了圣心,都贬到儋州了,还跟老子摆谱……干他娘的,不给他点教训看看,我这霍闲的姓倒过来写!”
说着,他拿起一旁的官印,在手里把玩着,还呼地吹了口气。
在手里抛着,“哼,跟我斗,倒要让他看看,保定的天,姓甚名谁!”
师爷连连点头:“大人英明,大人英明,那晚上的宴会……”
霍闲随手把官印放到一旁,抖了抖腿,悠悠一叹:“罢了,老子也不跟他个小白脸一般见识,晚上就去应酬应酬,若是他低了头,答应娶,这官印就还给他。”
师爷伸出大拇指:“老爷英明,想得周到……”随即又渍了声,问道:“若他不识时务……”
“既然给脸不要脸——”霍闲一抖袍子站起身,狞笑道:“那他就把命撂在这吧。”
“在保定,不允许有忤逆老子的存在!”
“老子就是他们的天!”
星光迷离,月光朦胧,像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
外间行人匆匆,脚步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一开口,冒出一团白气。
冷得哆哆嗦嗦,大步疾行,街上人迹罕至。
室内却是推杯换盏,气氛温热。
“傅大人,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这杯我干了,你随意……”
霍闲说着,一杯酒仰头而尽。
酒至三巡,两个人都喝得到了位。
傅怀安醉酒,脸上浮现了两坨殷红,奈何他双眸明亮,湿漉漉的。
人畜无害的样子,长长的睫毛阖下似两把小刷子,搔得人心痒痒。
灯下看美人,越看越满意。
霍闲常流连在风月场所,是个荤素不忌的,虽是没弄过男子。
可如今看到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