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的时候,清颜是被渴醒的,整个室内还残留着欢好过后膻腥的味道。
想来是她睡得沉,怕贸然开窗再凉着她。
她身上盖着毯子,毯子下的自己,衣不蔽体,身上遍布吻痕,还有他揉捏留下的青紫。
而南宫烨已经端坐在案子上处理奏折了。
清颜一瞬间就觉得自己好似被吃干抹净的玩物一般。
本想起身,可浑身酸软,脑子嗡嗡直响。
她便懒懒地再次躺下。
偏偏此时陈桔来报,说是北镇抚司指挥使沈炼求见——
南宫烨停笔起身,见清颜醒了,端给她一盏茶。
“渴了么?给。”
清颜爬起来,喝水。
胳膊上身上都是他的杰作,南宫烨眼神一沉。
接过空碗的时候,把毯子给她往上盖了盖。
这才转身出去。
也不知道沈炼跟他说了什么。
就听外间响起瓷盏碎裂的声音。
沈炼不敢抬头,就听陛下平静地说道:“虽说一把好刀,要越锋利越好……”
“可太锋利了,居然不知道主子是谁,划伤主子的手……”
“便是养一只狗,也应该知晓,对谁可以吠,对谁应该摇尾巴……”
沈炼跪倒在地,再次叩头,不远处碎瓷擦伤了他额头,他却犹然未觉。
“陛下,有道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是属下们眼拙,唐突了娘娘。还望陛下开恩,饶了他们这一次吧……”
“微臣愿意代为受过。”
见沈炼难得求情,南宫烨捏了捏手指,“罢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除了那个惹事的,其他人,朕也不追究了。你领回去吧。”
沈炼心中一个咯噔,金成奎这个人虽然花花了点,可是直性子,人也热血仗义。
“陛下,他家上有六旬的老母要侍奉,又是独子……”
南宫烨转身神情有些不耐烦,皱眉看向沈炼,薄唇轻启:“怎么,如今你要教朕如何行事?”
这句话说得极重。
沈炼心里一个咯噔,连忙叩首:“微臣不敢,可他毕竟是微臣出生入死的弟兄,还望陛下开恩。”
里间似乎有声音传来,南宫烨匆匆转身。
脸色缓和了许多,看样子心情不错。
“也罢,就留他一条狗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用哪支手挑的帽子,那只手便剁了吧。”
说完,径自起身离开。
沈炼无奈叹息,对于他们锦衣卫来说,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
若是没了一只手,又怎能留在锦衣卫任职。
只是他深知如今陛下已经是法外开恩了,再不能强求。
他缓缓起身,拖着僵硬的步伐,转身告辞。
额头的鲜血一滴滴顺着颜面流了下来。他本身面目线条就冷硬,此时满脸的血迹,面容可怖。
让人看了就心生胆寒。
他心里此时却自厌自弃到了极致。
都当锦衣卫是陛下的刀,其实也是陛下的狗。
指哪打哪,指哪咬哪。
他的身影终于慢慢的消失不见。
陈桔给陈喜使了个眼色,陈喜忙拿着伤药追了出去。
里间南宫烨进来的时候,清颜已经起身传好了衣服。
南宫烨走过去,从她身后抱住了她,清颜的身子不由得一僵。
南宫烨显然发现了,嘴角的笑意收了下,状若漫不经心地问道,“饿了么?”
清颜点了点头。
侍从端上来饭食,两个人用膳,清颜这一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所以整个人有点提不起精神。
南宫烨主动跟她说了好几次话,她都蔫蔫的,南宫烨心头不由得窜火。
又突然想到安宁伯跪坏的三个搓衣板。
心头的火又散去,他给清颜夹菜,玩笑道:“今日散朝,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