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和丹桂也已经追了上来,站在阿月的左右,一起看向了容晚玉。
看着阿月憔悴的面容,容晚玉重重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艰难地点头同意了。
丹桂为人单纯,以为自家姑娘是心软了,急忙开口道,“姑娘,月姑娘现在虚弱成这样,怎么可以去前线?”
秋扇也眼含担忧,但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姑娘,知道容晚玉绝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我知道。但是这是阿月的心结,若不让她亲眼见到一切结束,只怕会留下郁结。”
拿定主意后,容晚玉便不再犹豫,回身叫了一声塔姆亚,让他帮忙,将阿月挪到装了药材和杂物的马车上去。
其他军医并不知道阿月的出身和来历,只以为她是出身北域,为了让家乡摆脱金戈亚病态的掌控。
即便如此,他们也是眼睁睁看着那一碗接着一碗的血被用来制作解药的,对于阿月这样心系家乡的女子,也心生敬佩。
没有人认为阿月是出行的负担,反而对她十分宽容,尽量照拂。
容晚玉调整了马的步伐,跟在阿月乘坐的拉货的马车旁边,将秋扇最后递来的手炉塞给了她,还有一件毛茸茸的大氅。
“到了地方,你一切都得听我的,若是逞强不听话,我可是要让人把你送回去的。”
和一堆杂物挤在一起并不比骑马好受,但阿月只是虚弱地笑了笑,无比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过半日,便到了目的地。
军医在大军的大后方,隔着地势,并不能直接看见最前线的战况。
他们和负责后勤的士兵最先停下,立即安营扎寨,将需要用到的东西提前准备好,一切都有条不紊。
这还是容晚玉第一次真正在前线,以军医的身份和边疆战士共存亡。
但她的心底没有一丝紧张,将阿月先安置在自己目之能及的地方,不许她插手,才开始和其他人一起忙碌了起来。
不多时,便有士兵急匆匆地抬着伤兵回来,远处还有厮杀之声,夹杂在风中传来。
饶是容晚玉有心理准备,但看着缺胳膊断腿,严重的甚至少了大半个身子的伤兵被抬来,心依旧像是被人狠狠揪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