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苏静安诊完脉后,卢院判便向太子和太子妃行礼告辞了。
苏静安从偏殿缓步回到正殿,太子连多一眼都没有给她,便下了逐客令。
“苏家的事,孤知道了,你顾好自己的身子便是,这些事,孤自有决断。”
太子冷冰冰的话,让苏静安想起适才卢院判所言。
于太子而言,宇文家和苏家之间,苏家只会是弃子。
苏静安低眉顺眼,没有再为兄长多求一句,俯身行礼告退,“是,妾身明白。”
离开正殿,苏静安朝着自己的居所走去,途径通往东宫正门的路口,不动神色地望了一眼。
既然太子对苏家无情,那苏家何必对太子有义呢?
只望托给卢院判的家书,能尽快送到三哥的手中。
身负苏静安期盼的卢院判,先回到了太医院,按照苏静安的身体状况让人去抓了药送去东宫。
然后便一直呆在太医院忙碌着差事,直到御前侍卫苏贡安,以不慎挫伤为由,寻到了太医院求治。
“苏侍卫到里间来吧,我先给你看看伤势如何。”
卢院判和苏贡安对视一眼,引着他到了单独的隔间。
关上门后,卢院判从怀中取出苏静安亲笔写下的家书,交给苏贡安,“这是苏侧妃亲笔所写,明言了如今太子在东宫的处境,以及对苏家之事的态度。”
这一环接着一环,本就是容晚玉安排好的,苏贡安点了点头,将信贴身放好,又向卢院判郑重其事行了一礼。
“卢院判,不知我妹妹在东宫,如今怎么样了?”
卢院判受了容晚玉所托,对苏贡安还算和善,答道,“苏侧妃虽因此前的事损了根基,但永宁县主用药果断,并无大碍,只需慢慢将养。”
“至于其他的,我也不过匆匆一眼,不能了解更多了。”
听闻妹妹身子根基受损,苏贡安用力地握紧了双拳,眼底露出一丝怨恨。
此事,虽是太子妃之举,但若非太子多年来对太子妃的纵容,太子妃也不会如此大胆对侧妃下这等毒手。
好在自己当机立断改投了明主,这才保住了妹妹的一条性命。
太子放弃苏家之举,倒是早被苏贡安料到了。
如今皇帝对太子起了猜忌之心,太子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除了和他有血缘之亲的宇文家,他不得不想办法相护,其余人只怕在他心中根本排不上号。
在太医院处理了自己故意弄伤的胳膊,苏贡安借伤告假,提前离开了皇宫。
从皇宫出来后,苏贡安在京都内热闹的几条街道兜了几圈,确保没有被尾随后,才绕到了石蕴堂对面的酒楼。
“苏公子,楼上请。”
掌柜的看清来人后,出面将苏贡安迎到了二楼的厢房里。
厢房内,容晚玉正在沏茶,见到苏贡安后,只是冲他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
“苏大人,刚沏好的热茶,可要来上一杯?”
苏贡安如今有心要听容晚玉的指使,态度恭敬地对她行了一礼后才落座。
“恭敬不如从命。”
容晚玉从容不迫地给他斟茶一盏,随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两人饮了一盏茶后,苏贡安先迫不及待地开口道,“县主您猜得没错,太子如今根本顾不上我们苏家了。”
“执棋之人,有舍有得。”容晚玉缓缓放下茶杯,冲着苏贡安微微一笑。
“那么苏大人如今作何打算呢?”
苏贡安将苏静安写的家书从怀里拿了出来,紧紧握在手中,“我愿意追随四殿下,只有一个条件,就是希望日后,四殿下能对我妹妹网开一面。”
两虎相争,必有一死。
苏贡安改投四皇子后,自然是相信如今局势下,四皇子比太子有更大的赢面。
四皇子若得势,那身为曾经名正言顺的继承者,太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