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一案落下帷幕,赵国公将此事经过一五一十地呈述给了皇帝。
“京兆尹,京都的父母官,全然把自己当成了太子的一条狗。”
皇帝听完了所有,指着桌上一叠厚厚的奏折,“你来看看,这几日功夫,反对朕任用钟无歧的奏折,有多少。”
赵国公听命,翻阅起了一本本奏折,满朝文武,有大半都上了折子反对此事。
除了朝廷命官,还有不少世家权贵,以请安折子上奏,字里行间,也对皇帝想要任用钟无歧之事,表达了不赞成的态度。
赵国公略思忖,以太子在朝堂上的势力,倒是不至于能说动这么多人帮他阻拦钟家接管西境军。
也就是说,除了太子的人,还有人也在从中添了一把火。
放眼望去,既不想和四皇子关系密切的钟家得势,又趁机营造太子势盛之象,两相受益者,唯有二皇子,以及他身后的田首辅了。
“陛下,臣以为,如此景象也不尽然是坏事。”
“哦?你倒是说说,好在何处?”皇帝闻言微叹了一口气,以为赵国公不过是在安慰自己。
赵国公拱手作答,“既然这些人是受太子之意行事,那要让他们收回成见,太子自然也是最好的突破口。”
赵国公的话让皇帝若有所思,而后双目一亮,叫了声好。
“不错。德贵,即刻去将太子叫来。”
老子要教训儿子了,这样的场面,赵国公自然需得避让,便开口向皇帝请辞。
在皇帝的有意为之后,很快太子被皇帝训斥后,罚禁东宫的消息就传开了。
容束回到家中后,难得没有找芳姨娘或者阿水,而是匆匆赶去了碧桐院。
“你这样算太慢了,你看,将这几笔账目分开来,再......”
钟宜沛正在教芳姨娘算账,赤霄匆匆而入通传道,“夫人,主君回府后,朝着咱们院来了。”
对于一般人家而言,主君回府后前往主母的院落,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在赤霄口中,却似乎如临大敌一般。
芳姨娘闻言,也立刻起身道,“夫人,主君许是有事,那妾身便不打扰了。”
钟宜沛点了点头,没有挽留,不过托芳姨娘给容晚玉带了句话,“晚膳,你让晚丫头到我院里来用吧。”
“是,妾身这就去告诉大小姐。”
芳姨娘前脚刚走,后脚容束便到了,踏入院中时候,脸上挤出笑容。
“有个好消息,为夫刚刚得闻,便想着赶来和夫人分享一二。”
钟宜沛慢条斯理地将账册收起来,又让下人给容束上茶,“什么好消息,让主君如此欢喜?”
容束看了一眼屋内的下人,示意他们退下。
下人却将目光投向了钟宜沛,待钟宜沛点头示意后,他们才依次退出了房间。
“夫人当真是御下有方。”容束挤出一句吹捧之词,然后将自己今日得闻的消息告诉给钟宜沛。
“陛下今日罚了太子,虽然明面上的由头是说太子近来不思进取,有所懈怠。但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太子想要干涉西境军换帅之事。”
兄长回京的消息,钟宜沛自然知晓,对于皇帝有意想要重用钟无歧的事,也有所耳闻。
容束的话虽说得委婉,但钟宜沛一瞬便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过嘴上装作不懂。
“太子被罚,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夫人这就不懂了吧?这关系可大了。”提起政事,容束仰起头,有些得意地和钟宜沛分析利弊。
“陛下想要任用大舅子当西境军的主帅,太子则想继续换上自己的人。这段时日,朝中大臣反对此事的不在少数,大半都是因为太子的示意。”
“如今陛下罚了太子禁足,便是警告那些附庸之辈。连太子都被罚了,受太子之意阻拦大舅子任帅的那些人,再要进言,便有冒犯陛下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