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赵雅茹所料,永宁侯府满门忠勇之辈,就连女眷也不遑多让。
老夫人对年轻后辈的志向理想向来支持,也并无什么男女之见。
“郡主年轻却心怀家国,永宁侯府虽暂称不上郡主的家,但也会支持郡主的决定。”
老夫人沉稳开口,看向赵雅茹的眼神和看家中晚辈没有不同,让赵雅茹倍感熨帖。
“不过,此事到底是你和舟儿两人的婚事,郡主也该和舟儿说一声才是。”
“老夫人说的是。”赵雅茹冲老夫人深深一拜,“待今日钟公子下衙......”
“明日一早大军便要开拔,舟儿今日该好好陪陪郡主才是。”
老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赵雅茹稍候片刻,使唤了个下人去指挥司寻钟衍舟回家。
行军打仗归期难定,淑和郡主和自家大郎的婚事定了也没多久,只怕是感情还不深厚。
上官氏也看出了老太太的意思,是想让这对鸳鸯好好依依惜别一番。
她主动起身,挽住赵雅茹的胳膊,“干坐着也无趣,不如我陪郡主去大郎院里转转吧?”
去钟衍舟的居所......
赵雅茹眨了眨眼,耳尖微红,嘴上说着,“钟公子不在,我一个外人如此不大好吧?”
脚上却很实诚地给了些力气,让上官氏轻轻松松地将她扶了起来。
上官氏掩嘴一笑,“不打紧不打紧,早晚都是一家人。”
看着二儿媳这模样,老夫人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没阻拦两人,只是叮嘱了上官氏一句。
“替母亲好好陪着郡主,可别欺负人家。”
回应她的,是上官氏已经走出老远却还清晰的话语,“儿媳知道啦——”
独身一人时,老夫人才敛去了轻松的神情,转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让下人扶着,去了钟家祠堂。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
老夫人点燃香,站在原地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看着如山峦一般的牌位,呢喃开口。
“老头子,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孙儿,我还是舍不得啊。大郎,你会怪为娘吗?”
祠堂内一片沉寂,回答她的只有袅袅香烟。
叹息完,老太太又立刻变了脸色,冲着丈夫和大儿子的牌位哼了一声。
“要怪也怪不着,谁让你们父子将我丢下。”
气话说完,老夫人才上前伸手摸了摸牌位上的刻字。
“舟儿虽然...但是个好孩子,多半也知道了那件事。不过我定会守好这个秘密,不会让那孩子受到伤害。大郎,舟儿和你很像,不在眉眼而在骨,为娘相信,你也不会不认他这个儿子的。”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舟儿定了婚事。赵国公家的淑和郡主,也是个好孩子,和咱们舟儿可登对了。”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笑,眼里却有泪花,慢慢将手收回,双手合十一拜。
“愿列祖列宗保佑咱们的孙儿媳妇此去顺遂,全身而归。”
和祠堂的冷清相比,此时钟衍舟的院子里就热闹得多了。
上官氏虽然只是钟衍舟的二婶,但平日她操持永宁侯府家务事最多,钟衍舟院落中不少陈设都是她命人打点的,熟悉得很。
除了内屋不便进,院子里和外屋转转并不妨事。
上官氏挽着赵雅茹,带她转了转钟衍舟平日起居所经之地,最让赵雅茹好奇的,还是那个占了大半个院子的比武场。
见赵雅茹看见那比武场后,双眼放光的模样,上官氏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难怪淑和郡主能和我们家大郎对上眼呢,两个武痴,可不是般配。”
正在打量那一排被擦拭得发亮的兵器的赵雅茹闻言,微红了脸,嘴硬道,“他也就是力气比我大了些,不然那回我也不会输的。”
钟衍舟的住所陈设简单,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