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容晚玉还是选择将母亲的灵位请入了护国寺供奉。
护国寺在京都寺庙中香火最旺,主持深受太后赞誉,常常出入皇宫讲佛。
原本钟宜湘的灵位,本就是要供奉在护国寺。
只是那时候,萧姨娘把持着容府后宅,借口风水等理由,将钟宜湘的灵位安置在了寒山寺。
容晚玉安置好母亲的灵位后,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深深一拜。
忽然听见身旁有悉悉索索的声音,睁开眼,发现不知何时父亲也来了,跪在自己身旁。
“湘娘,你放心,如今咱们的一双儿女都安好,先生对行哥儿的学问长进赞不绝口,晚丫头如今也是县主之身。”
听着容束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语,容晚玉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若他当真深情,也不会将和母亲面貌相仿的水儿留在身边至今了。
容束没有注意到身旁女儿冷淡的神色,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晚丫头的婚事坎坷了些,但湘娘你放心,开春后,我定会悉心替晚丫头挑选一桩合宜的婚事......”
“父亲所言有失,在母亲灵前,怎可打诳语呢?”容晚玉开口打断父亲的话。
“陛下感念两度赐婚于我有失,已金口玉言,许诺女儿可自择夫婿。女儿的婚事,便不劳父亲费心了。”
订婚宴风波之后,皇帝对容晚玉这个有功之臣也心存些许愧疚。
第一回赐婚,想着成人之美,未料这迟不归成了南巡之事的炮灰。
纵使皇帝知晓迟不归无罪,也已是人死不能复生。
第二回,京都众人都以为容晚玉会成为二皇子妃,订婚宴上,却变成了容家次女为二皇子妃。
虽然皇室之人知晓内情,被皇帝下了严令不得外泄,以免有失天家威严。
但不知内情的其余人,对此事却多有猜疑,各种言论横出,落在容晚玉身上的风言风语也是不少。
原本以容晚玉如今的家世身份,要想寻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并不难。
但两回姻缘落空,让容晚玉在京都内有了一些不好听的名声。
不外乎是克父寡缘一类,连带着上门提亲的媒人也少见了。
在此风声之下,便是有人家来问询容晚玉的婚事,也大都是比容府落魄许多的人家。
容束一心想着让女儿个个高嫁,自然看不上那些想来占便宜的人家。
“开春后你便及笄了,便是有陛下金口玉言,可你总不能如此耽搁下去吧?”容束见容晚玉一副雷打不动的模样,难免有些焦急。
虽然澧朝女子嫁人的年岁大都在双十之前,容晚玉开春后及笄也不过十五。
但越是家世显赫的人家,越会更早地给家中闺秀在及笄前订下婚事。
见容晚玉如此模样,容束只怕她是对迟不归余情未了,耽误终生。
“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陛下口谕难道父亲就可罔顾了?”
容晚玉再清楚不过容束的顾忌是什么,轻飘飘一句话,便让容束吹胡子瞪眼却哑口无言。
话不投机,容晚玉也懒得留在这儿和容束费口舌,没得让母亲在天之灵不安。
“女儿还有事,便失陪了。”
说完话,容晚玉径自起身,离开了大殿。
她只让秋扇丹桂跟着,主仆三人一起到了人少的地方透气。
冬月庙会,护国寺香客络绎不绝,也只有远离殿宇的犄角旮旯处,还有些许宁静。
容晚玉站在一处石壁前,正在观赏上面的诗文,忽然被人扑住的腿脚。
低头一看,是平阳长公主之女,明月郡主。
在容晚玉的精心调理之下,明月郡主的身子已经比从前健康许多。
虽然比常人而言,底子依旧薄弱,容易生病,但至少不会有碍寿数。
“明月郡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公主若是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