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我曾进宫面见圣上。圣上未必会告诉田有为,我曾上呈证据状告他,但依此后我受封县主之事,和不归在南巡时的行为,田有为不难猜出,我手里多半握有他的罪证。”
容晚玉认真地和钟衍舟分析她笃定田首辅会出手的原因和动机。
“何况,我故意通过那些受害的女子,留下破绽,让田康之死指向我。罪加一等,他如何忍得住?”
钟衍舟知道容晚玉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见她深思熟虑之言,也放弃了劝她回心转意。
只是又问起了之后的行事安排,“便是咱们抓住了人,也留了活口。可这杀人之举,他不一定会派心腹,若咱们抓了一个一问三不知的,岂不是打草惊蛇?”
这个问题,则由姜询来解答,他身为上位者,虽然不能苟同田首辅的行径,但是不难猜出他此时此刻的心境。
姜询摇了摇头道,“万寿节近在眼前,禁香令全面实施也指日可待,若我是田首辅,也定然想着一击毙命,以免夜长梦多。此次出手,定然会派出至少一个心腹,确保万无一失。”
说完这些问题,姜询又强调了钟衍舟,届时务必要护好容晚玉,“所以,你带的人手必须足够可靠且强大,除了你的人,我会再派些人听命你的调遣。”
“我也有人,何镖头他们可是各个武艺高强,到时候也让他们一道。”
虽然容晚玉决定以身作饵,但她也不是不惜命的人,重活一世,她比谁都清楚活着的美好,自然要给这件事多添一成胜算和保障。
如此,此事便算定下了。
三人分别后,各行其事,容晚玉回到石蕴堂,见到了等在门口的马管家。
马管家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哪怕方嫂子再邀请,也没有进门,只是站在门口等着,等得满头大汗。
见到容晚玉从马车上下来,马管家忙笑着迎了上去,冲容晚玉行礼作揖,“老奴见过大小姐,多日未见,老奴一直念着大小姐安泰,今日一见,大小姐姿容焕发,才算安心些。”
听见马管家不绝于耳的马屁,容晚玉有些好笑地冲他点了点头,却直接道,“是父亲让您来的吧,是想让我回府了?”
被容晚玉拆穿来意,马管家尴尬一笑,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大小姐,您别怪老奴多嘴,主君也是担心您在外不如在家安逸,您在外养病这么久,若再不回府,只怕便该有人传您同家人失和了。”
事到如今,容晚玉哪里还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何况马管家这些话一听便知是托辞。
父亲何时会真心实意地担心自己的身子了,不过是怕容晚玉久在外留,影响名声,影响他下一桩将女儿做货物的买卖。
见容晚玉的神色有些冷淡,马管家生怕容晚玉迁怒自己,影响自己儿子以后跟在少爷身边的前途,苦笑着表忠心。
“大小姐,您也明白,咱们这些做下人的,便是夹在主子中间为难。就像上回,主君来石蕴堂见大小姐,老奴也是咬牙告知了夫人......”
见容晚玉神色略有松动,马管家加大力道,说得更是亲真意切,“还有夫人跟着主君出府捉外室,老奴便是知晓夫人的意图,也没去寻老爷提醒......”
“捉外室?这是多久的事?”容晚玉闻言一愣,她可从没有从母亲的口中听见这件事。
马管家见容晚玉一脸懵的模样,便知自己多嘴失言了,心里后悔不迭。
本以为主母和大小姐向来同进退,此事定然也知会了大小姐,哪知道被自己给抖落了出来。
容晚玉可不管马管家后不后悔,将人拉到石蕴堂内,避人耳目追问道,“什么时候,经过如何,你且细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