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也难怪。”
赵国公虽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太多的惊讶。
论家世出身,田家在京城不过中流之家,田首辅能官拜首辅,和当年揭发永义候脱不了干系。
永义候是否谋反,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以赵国公和田首辅多年官场上的交际了解,他更倾向于相信田首辅拿自己的结拜大哥做了垫脚石。
一个一门心思向上爬的人,哪怕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也不会满足现状。
“若说求财,田家虽不算钟鸣鼎食之家,但祖上也有些积累,不至于此......那便是所求更甚了。”
朝会上,二皇子对田首辅的示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反推不难猜出田首辅这些背后的手段,是为了辅佐谁上位。
“这么说,二皇子也牵涉其中?”
姜询微微摇头,毕竟直接消息来源于田康的酒后失言,并无实际的证据。
“确凿知晓的,只有田首辅和金决,二哥知晓与否,还需要寻找更有力的证据。”
话说到这儿,钟衍舟又闹不明白了,纳闷道,“既然田首辅和北域的少主是一伙儿,那他为何要坚持让陛下问责北域?”
这是一个关键问题,但答案暂时他们还不得而知,只知道田首辅所谋定然不小。
容晚玉没有亲眼见过朝堂上的事,但是她经过田康一事,已然明白,如今这些暗流已经渐渐浮于表面。
无论是藏拙多年的四皇子姜询,还是田首辅多年来残害忠良,谋取私利的勾当。
当这些阴谋阳谋摆在一个台面上,便证明,主动出击的时候的到了。
“表哥,田康横死,应也要大办丧事吧?”
容晚玉一直在默默喝茶,忽然问了一个和之前讨论看似毫无关系的问题。
钟衍舟点点头,提起田康的死,他心中还有些难言的复杂。
虽然田康早已不是幼时那个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听话表弟,两人也早生龃龉,但钟衍舟从没想过会亲眼见证田康死亡。
甚至,可以说是间接死在了他的手上,引田康入套的,还是假扮成他模样的易凡。
“三日后,在田府设灵堂。”
姜询知道容晚玉不是无的放矢之人,见她问起这事,不由得看向她,“有何想法?”
容晚玉神秘一笑,明眸善睐,“从前,咱们是谋而后动,如今,则该先下手为强了。”
......
田府。
从宫中回来,田康的棺椁便被摆在了早备好的灵堂。
换了上好的金丝楠木为棺,取古玉入口压棺,松枝装梁,白布飘飘。
田首辅在灵堂呆了一整夜,次日天明,让人将平日侍奉田康的下人全数叫了来。
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跪在灵堂外,平日那些姿容艳丽,趾高气昂的贴身丫鬟,此时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们大都和田康有过一腿,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被迫的大都没了命,能活下来的,都盼望着田康娶妻后,能混得个名分。
如今主子都没了,她们又失了清白,便是被发还回家,也难寻到好人家了,自然哭得肝肠寸断。
家丁护卫们,则是胆战心惊,他们平日没少跟在公子身后鬼混,就怕老爷伤心至极迁怒于他们,丢了差事不要紧,丢了命可就冤枉了。
“一个一个的说,少爷死前,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家丁和丫鬟们面面相觑,不知田首辅的用意,到底是事后追责还是其他,一时间都沉默下来,没有一个敢开口。
“从头开始,说不出所以然者,便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