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禁香令虽还未正式施行,但风声已不胫而走。
一时间,青楼赌场这类下九流之地,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明面上,都不敢再用这刮骨香去留客。
还有不少暗中倒卖的药坊,一夜间便关了十几家,恨不得将之前的交易记录都抹去得一清二楚。
石蕴堂作为京城内,如今有名的医馆,自然也接到了消息。
石蕴堂上下,除了学徒,都知道此前容晚玉和御医们潜心研制刮骨香解药一事。
这消息一出,他们自然欢喜,冯巧巧上工时听见了消息,跑着到了石蕴堂,便告诉了容晚玉。
“大小姐,禁香令终于有望了!”
朝会一散,姜询就派人知会了容晚玉,她丝毫不见惊讶,冲着冯巧巧笑着点了点头,又叮嘱一番。
“这是好事。但是咱们医馆能解刮骨香一事,暂且还得保密,你切记不可外露。”
冯巧巧有些不解,之前隐瞒进展是怕那些靠刮骨香盈利之人知晓,从中作梗。
如今连圣上都亲口允诺了禁香一事,石蕴堂此事站出来表示刮骨香可解,难道不是名利双收,且安抚百姓之心的好时机吗?
容晚玉看出了冯巧巧的疑惑,但却没有进一步解释,而是考起了她教她的一些医术知识。
和另一位坐诊大夫比起来,冯巧巧来历清楚,无家人牵绊,心地善良且吃苦耐劳,容晚玉有意多教她一些本事,对石蕴堂而言也是一件益事。
冯巧巧见师父要考自己学问,好奇地心思瞬间收敛起来,一本正经地回答容晚玉的提问,半点不敢分心。
在石蕴堂呆得越久,冯巧巧越看得出来,自家大小姐这本事,那比御医也是不差分毫的。
跟自己这粗糙的家学,更不可同日而语,能得到容晚玉的指点,她做梦都会笑醒,自然不敢怠慢。
回答完所有问题后,见容晚玉面色还算满意,冯巧巧才松了口气,虽然她比容晚玉年长,但在容晚玉面前,总是忍不住提神屏气。
“大小姐,您放心,刮骨香的事,我一定守口如瓶,谁都不会多说一个字。”
容晚玉嗯了一声,“知道你是个靠得住的,快去准备接病人吧。”
冯巧巧往前堂去,秋扇则刚好拿着信往后院走。
“姑娘,四殿下派人来信,说晌午在向心楼设宴,邀姑娘您前去。”
“向心楼,不就是对面的酒楼吗,还有谁?”容晚玉闻言一愣。
石蕴堂的对面本来是一家医馆,被姜询和钟衍舟以私卖假药为由封了后,姜询接手改开成了一家小酒楼。
石蕴堂上下的伙食,如今都由向心楼负责,味道是不错,可论酒楼的档次,招待重要客人实在有些不够看。
“信上没说。”秋扇摇了摇头,将信递给容晚玉。
自从容晚玉代替了迟不归的位置,和姜询共事越发得心应手。
从前姜询对她还有些莫名其妙的脾气和性子,如今将她视为如同迟不归一般的谋士后,越发正经。
料想是正事,容晚玉也没耽搁,到了时辰,换了衣裳戴上帷帽,便去了对门赴宴。
本以为她最近,定然是头一个到,未料,姜询似乎早已在此,见到她也只是抬了抬下巴。
“殿下,今日设宴,还有何人,可是有什么要事?”
姜询带着她上了二楼的包厢,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屋内闷热,你把帷帽摘了吧。人嘛,还有两人,不急。”
容晚玉如今还是“带病之身”,自然得遮掩面目才好出入石蕴堂,此处隐蔽,便将帷帽摘下,谢过姜询后,饮茶歇息。
两人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