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姑娘都准备好了。” 易凡换了一套装束,出现在了屋内,不再是侍女打扮,十分精干,有武将之姿。 容晚玉看着易凡那张和自家表哥肖似的面孔,叹为观止,背影更是相差无几。 “不错,一会儿,我会将那小厮引开,你照咱们的计划,将田康引到闹市便好。四殿下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嘱咐完,容晚玉走向田康身边,看着已经神志不清的田康,作着最后的告别。 “田康,你为恶人之子,鱼肉百姓,奸淫掳掠之事从未少做。科考舞弊,仁义尽失,还有那些无辜的女子,一桩桩一件件,到了阴曹地府,慢慢分辨去吧。” 说完话,容晚玉将田康扶了起来,让他正对着从屋内另一侧走来的易凡。 看见易凡的那一刻,田康便睁大了眼睛,原本吸入刮骨香过多而有些神志不清的他,目眦欲裂,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 “钟衍舟——你居然敢出现在小爷的面前!” 到最后,田康的心结还是钟衍舟,而不是星儿。 幼时,两人也曾是亲密无间的玩伴,可随着田康知晓了父亲的秘密,随着父亲位极人臣,他也成了京都无人敢惹的公子哥。 一切都变了。 田康憎恨钟衍舟,更嫉妒钟衍舟。 他的父母自幼失和,田首辅从未爱过他的母亲,深爱着的,一直都是母亲的姐姐,嫁入永宁侯府的那位姨母。 连带着,父亲更喜欢的儿子也不是他,而是钟衍舟这个在阴沟里的老鼠。 明明是认贼作父的私生子,在父亲眼里却是比他强万倍好万倍的好儿子。 田康的内心不服,总想着有朝一日,能胜过钟衍舟,让父亲承认,自己才是值得他骄傲的儿子。 唯一的儿子。 “只要钟衍舟死了,父亲自然只有我这一个儿子了。” 刮骨香会让人沉溺在无边无际的快乐之中,也会放大人心中最深的执念。 像阿月,在幻觉中看见的是自己没能护住的幼年金决。 田康看见的,便是自己一捏便可像蚂蚁一般被自己碾死的钟衍舟。 田康往前走了一步,易凡谨慎地放慢脚步,引着他一步步走出了醉花阴。 小厮被容晚玉引到了另一间厢房喝酒,等发现自家公子不见踪影时,已是为时已晚。 易凡将田康一路引到了大街上,他擅易容之术,明白如何将自己隐没在人群之中。 田康披着一件中衣,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赤脚走在大街上,眼里只有不断消失在人群中,又总能让他看见的背影。 两人你追我赶,但路人眼中,只有一个跟酒疯子一般跌跌撞撞的公子哥。 “这是......田相家的公子吧,怎么穿成了这样?” “就这,还是世家子弟,真是伤风败俗!” 周围越来越多人开始议论田康,但他充耳不闻,一心只想着追上钟衍舟,杀了他。 走到京都最热闹的岔路口时,田康的双脚磨破,本就被掏空的身子,再也无力支持,扑倒在了地上。 在起身,那里还有钟衍舟的身影,只觉得身边全是看不清面孔的鬼影,每一个似乎都要伤害他。 “别过来,都别过来!”田康倒在地上,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不停地挥舞着双手,驱赶人群。 “我爹是当朝首辅!你们敢害我,我爹一定会把你们抓起来,蹲大牢!走开!” 路人越来越多,将田康围在中间,他疯疯癫癫的模样,让路人都退避三舍,根本无人靠近他。 路边的一家茶摊,姜询和钟衍舟一起喝着茶,看着戏。 姜询悠哉悠哉,钟衍舟则有些不忍直视,没看田康,而是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 “殿下,田府的人走近了。” 钟衍舟率先发现,一群衣着统一的武夫,认出了其中一人,是田首辅身边的近卫。 姜询闻言放下茶杯,慢悠悠地起身,“来得早了些,你去拦一拦,也让他们亲眼见见,这场好戏如何落幕。” 钟衍舟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刀,叫上在身边一同歇息的下属,上前将人群隔开,把田康围在了中间。 “田公子,这是闹市,您是不是喝多了?” 田府的下人把京都的赌场酒肆妓院寻了个遍,也没找到自家公子,正急得像无头苍蝇一般。 忽然看见路口有不少路人驻足,隐约听见路人提